狡兔有三窟,爱妻有两个生日。 一天,在我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她问我: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说:今天是我俩约会的日子。还有呐?她歪着头,眼睛一眨一眨的调皮地笑着。今天是周末。今天是……我搜肠刮肚,把我脑子里的今天都翻尽了。谁知她猛力的一拍桌子,记住了,今天是“老娘”的生日。她用劲过大,咖啡杯在桌上跳动。我被震晕了,同时也为她辈分由“情妹”升格到“老娘”而感到羞愧。我觉得满咖啡厅的眼睛都照过来了,我拉了她逃也似地离去。这是恋爱时的事,从这一天起,我记住了阳历的那一天是我妻子的生日。 结婚后,妻子说回趟老家吧。我俩提前跟家里人联系过了,因为那天是中秋节,我们提了大包小包,她的弟弟接我们到镇上,还取回了早已定好的蛋糕。我问谁过生日呀?咱给买点礼物吧。妻子说:别管,有你买礼物的时候。是在妻子的老家,我当然得听她的。 团团围坐了,只有我身边给妻子留的位置还空着,岳母喊:快,蓉儿,等你吹蜡烛。她的生日,你没搞错吧?我满心孤疑地问。于是有了下面这个故事。 岳母曾经是个女军官,在遥远的黑龙江边防站当翻译。妻子5岁那年的冬天,在部队旁边的一条冰河里溜冰,那时冰已开化,她失足滑进一冰窟,也在河边溜冰的女兵洁,奋不顾身的跳进去,托着妻子爬上冰层,自己却因手脚麻木,几次尝试未果。待连队里的人看见水淋淋的妻子赶来时,洁已永远的长眠河底。洁是连队的文书,挺喜欢那时胖乎乎的妻子,老喜欢逗她喊自己妈妈,要她当自己的女儿。洁走的那个日子就是今天。岳母说:从那年起,蓉蓉就过那一天的生日。中秋这个生日只有我一人为她过了。 妻子吹熄了蜡烛,大家脸上都有了泪水。我站起来,倡议说:来,为我妻子的生日干杯,为天下的母亲干杯。这一次妻子的生日我深刻体会了“儿女生日,母亲受难日”的内涵。 □青岛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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