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女儿一岁了，妻子和我商量准备给孩子断奶。
看着刚会咿呀学语的孩子，妻子似有不忍。母亲为妻子打气说，没事，只要两三天的时间就能把奶给断了，关键是这几天不能让孩子看见你。
女儿很乖，白天母亲就带着她四处闲逛，给她讲花儿、草儿的小故事，女儿瞪大眼睛似懂非懂地听着。下班回家后看见女儿的样子，我想当然地认为以往的种种担忧看来是完全多余的了。这时候母亲却说，孩子断奶关键是第一个晚上难熬啊！天黑了，女儿就开始找妈妈了。我牵着她的小手，她一会儿到这屋找找，一会儿到那屋瞧瞧，看见衣架上妻子的衣服，女儿连忙用手指着并含糊不清地说，妈，妈妈……女儿找累了，也困了，小手不停地揉着眼睛，可就是不肯入睡。母亲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后背，轻轻地哼唱着：“风儿轻，月儿明，树叶织窗帘，小宝宝睡梦中微微地露出笑脸……”只是一会儿的工夫，女儿真的睡着了。
夜色已深，女儿的啼哭声忽然打破了夜的寂静，“妈妈，妈妈……”的喊叫声响彻了房间的每个角落。和衣而眠的母亲迅速地从床上下来，用事先准备好的棉褥将女儿包好，抱着她来回在屋里走。可女儿似乎一点都不领情，仍旧不依不饶地哭个不停，泪花也一泻千里似地流了下来。当热乎乎的牛奶送到她嘴边时，女儿抽泣着喝下了大半瓶，嘴里仍旧不时地念叨着“妈妈，妈妈”。就这样反复折腾了几个晚上，母亲对我说，行了，孩子的奶估计是“戒”了！
妻子又回来了，正在玩耍的女儿看见了日夜思念的妈妈先是不语，后来眼圈竟红了起来，眼泪在眼眶边直打转。妻子看见了心疼，赶紧将她抱起来说“宝宝，快亲亲妈妈！”女儿习惯性地把头凑了过去，紧接着在妻子的脸上留下了四个深深的牙印。
□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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