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的娘呀,坐轿子就是比坐汽车(公共)舒坦又风光,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 进机关后第一次坐轿车,我竟然忘乎所以地骂出了声。后座的局长冲我咆哮了一通,又春风化雨般开导了我一路。可我坐轿车上了瘾,公事无车不办,私事有车即用。这也不能光怪俺——到一个单位,甭管公事私事,人家见面就问你怎么来的,你若说使车来的,人家就高看你一眼;你若说骑自行车来的,人家脸上的笑容就会僵三秒。 出发后,我常缠着司机拐个弯,到亲戚、同学家坐一坐。没等人家把茶泡透,我就摆起日理万机的领导派头,抬屁股走人。有事没事地坐着车回家转一圈,见人就按下窗子颔首招手。其实,大多数乡邻们根本看不清坐在车内的是何等人物。“憨老三的鳖儿也能当官?”乡邻们的咒骂堵塞了皮狐沟的羊肠小道,窜上乡村土大路,又爬上通往县城的柏油路,掏净了我的耳屎,我才有所收敛。 我常装作巧合地坐着车到当年对我不屑一顾的姑娘们面前抖抖威风,告诉她们我进了城,坐上小车了。早年对我爱理不理的姑娘都在街上摆摊,被城管人员赶来赶去的。 昨天,我爹来电话,要我弄点钱回家交农业税,我说没车,当即被我爹骂了一通——没有车?你的蹄子被人焖了,还是你的脚丫子叫人红烧啦? □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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