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家外贸公司下岗后,我在附近的宿舍院里的一楼租了个单间,一是想利用原来的旧关系捣鼓点小买卖,二是闲下来了写点东西,为家里挣点生活费。 时间一久,周围爱管闲事的大娘大嫂们就开始注意上我了:“这戴眼镜的,屋里时常有红男绿女进进出出的,该不是做不正当的营生吧?”“哪里哟!人家大部分时间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在上面编故事赚钱哩!” 有一天,我正在电脑前忙活着,隔壁小卖部的女店主敲了敲门。为了消除邻居们对我的不良印象,我赶紧把她让了进来。我问:“大嫂,您有何见教?”女店主笑答:“我听说,你们写东西的人烟抽得凶。这不,我给你拿了两条。钱好说,方便的时候再给。”碍于情面,我只好收下。 这还不算,这以后,我这小屋里更热闹了。居委会的主任上门,说楼前的下水道不畅,要我给报社写篇“报道”以督促解决;东边楼的一位大爷说,一对做早点的夫妻,租了他半年的门面房,说好每月底结账的,做了三个月,他们就开始拖“租子”,大爷要我帮他去讨。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一位离了婚的大嫂,她打算再嫁,找我写个征婚广告。听完她的自身条件后,我感觉她简直成了殷实家庭里的娇小姐。我婉转地告诉她自己不会写这样的“虚假广告”后,她嘴一努,不屑地说:“还‘作家’呢!连个征婚广告也写不好,我看你迟早会被饿死……” 本想找个清静的地方谋个生路,殊不知,惹出了这么多烦恼。 □刘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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