涓某牙疾,智齿斜生,如是久,祸及其他,遵医嘱,拔之。 甲申正月初十,涓选齿科一处,浴料峭寒风,忐忑前往。 齿科肃穆,大夫数名,手持利械,曰锤、曰凿、曰刀、曰钳,寒 光熠熠。夫默然而立,若金刚罗汉,不怒自威。涓闭目张口,“人为 刀俎,我为鱼肉,奈何?” 铿锵过后,人齿分离,虽未茹毛,却是饮血,其势汩汩,涓红口 红牙,笑曰:“以为多疼 ,不就这么回事吗?!”大夫怒喝“咄! 禁言!”复又换幸灾乐祸嘴脸:“这还不到时候呢,等麻药劲过了, 好儿吧您就!”涓欲斥之,然麻药发作,唇舌木然,断难挪移,噤 噤若老年痴呆。 复一日,药力尽失,创口烈烈,痛入骨髓。涓整日昏昏,恍惚间 满室紫光陆离,瑞霭祥生,一白袍老者飘然而至,须发如雪,视涓哂 笑,口念一偈: 夫慧齿,必埽也! 本赘生,存何益? 夫慧齿,必攘也! 若孽缘,不可愆。 夫慧齿,必束也! 数日痛,然。 涓蓦然而醒,南柯一梦,哪里云光老者?艳阳灼灼,寂寥无声, 惟腮间一段,隐隐作痛。 □涓本青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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