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下午三点,天正热,我从城西乘公交车回家。还好,车上有 空位,我坐在发烫的坐椅上暗自庆幸,因为这趟车十有八九是很多人 的。前面位子上坐着位中年男子,夹着公文包不停打电话,可能信号 不好,喂啊呀哇地跟吵架似的。 “广电中心站到了,请从后门下车。”车上自动报站器也显得有 气无力。我目送前面那“电话精”下车,车上显得清静许多。这时, 有个中年女人与一条狗堂而皇之登上公交车。她一眼瞄上我前面那空 位,以最快的速度把臀部安放在那里。可能是天热的缘故,那狗吐着 舌头,一会在车座底下闲逛,一会在走道上溜达。突然,那女人站起 身抱着狗亲一口,把它放在她坐的座位上,用手扶着狗前爪趴在车窗 边给狗吹风。 我很生气,一条狗怎能与我平起平坐?何况狗毛刮得满车都是。 想发作,但又转念一想,狗与全车人为伍,别人没说什么,我何必呢? 车到下一站,有位老人挤到那女人身边,老人有点驼背,一手提 东西,一手扶着狗坐的坐椅靠背。那女人依旧扶着狗的前爪给狗吹风, 好像根本没看见,丝毫没让座的意思。我站起来,把老人扶到我的座 位坐下,伏在老人耳边悄声说:“狗不通人性,狗不懂让座。”老人 边摇头,边嘿嘿乐。 □蔡钧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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