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畀愚著 《上海文学》2002年第2期) 这是一个看似非常生活化的故事,但是在那种写实性极强的叙事话语中,却又不断地跃动着很多来自生命内部的、甚至无法言说的痛楚。这种痛楚在表面上体现为一种生存的艰辛和尴尬,而在人物的心里却构成了某种致命的危机。作为普通工人的江新梅和丈夫计忠,在离婚之后又遭遇双双下岗,同时还不得不供养女儿的生活和读书。于是,江新梅开始了漫无目标的生活选择,也开始了百般无奈的心灵挣扎。对于她来说,爱情、家庭、人生事业……所有这些早已被生活强制性地剔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最为基本也是最为简单的两个字:活着。可是在这种竞争异常激烈的现实境域中,像她那样一个没有技术资本、没有权力资本、也没有年龄资本的女人,要想能体面地活着,同样又是谈何容易。 事实也正是如此。尽管江新梅不断地对自己的伦理观念进行调整,并试图以此来改变自己的生存状况,但结果却每每遭遇失败。她冒着人格尊严被摧毁的危险与胡伟东、何胖子以及房家祥进行交往,企图为自己的生活闯出一条较为坦荡的出路,哪怕是找到一点暂时的希望,可最后都无一例外地受到了奇耻大辱,尊严被一次次重挫,精神乃至信心也被一次次重创。作者巧就巧在,不是直接去叙述当下的下岗问题,而是以下岗作为切入点,展示出像江新梅这样一类普通 平民的生存危机和内心迷惘。小说虽没有对人物个性进行任何“深度化”的处理,却在一些不经意的叙事话语中将人物的疼痛、愤怒和无奈表现得异常尖锐,饱含着作者浓烈的体恤之情。 (林宋瑜著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2年1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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