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我觉得您一直是比较有个性的作家,无论是小说的探索还 是面对公共领域的姿态,都显示出了跟“60年代女作家群”很不“合 群”的地方。 陈染:我自己是个比较低调的人,一直以来跟文坛都比较自觉地 保持疏离。我不喜欢文坛的扎堆的一窝蜂现象。写作是个人的事情, 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独立的创作风格以及个性姿态,按照性别、年龄段 把某一群落的作家捆绑在一起,我觉得未免简单化,甚至荒唐。经常 有人将我归入什么年代群落的代表作家,甚至混淆概念地被撮堆到什 么“美女作家”之类,对此“一锅烩”我忍受了很多年,也沉默了很 多年。现在我不得不说,我根本不愿身置这样的文坛,更不愿做出任 何回应和参与,我觉得对此做出任何解释和回答都是对自己的降低。 记者:可是,作家的作品一经发表,就意味着进入了公共领域, 也同时成为公众的东西了。 陈染:是的。任何批评家都有权发表独立的见解,作家们可以引 起反思内省,也可以坚持自己独立的思考。 记者:您对目前中国作家与批评家的关系如何理解?现在所谓作 家群体的炒作,其实就是批评家跟作家的集体“同谋”。 陈染:我尊重每一位具有独立批判精神的评论家和作家,也感谢 很多对我的作品进行研究的批评家,无论他们对我的作品表示欣赏还 是提出建议,都会引起我的思考。批评家的独立批评以及对文学界的 思考,都是有意义的。我觉得,作家应该是以作品本身在文学领域“ 发声”的,而批评家的话语权则应是针对作品通过媒体“发声”的, 这有所不同。你所提到的批评家成为某些作家的“同谋”现象是存在 的,我觉得严肃的作家和批评家对于一些无聊的八卦炒作应保持清醒、 冷静,敬而远之为好。现在的确到了该向烂书泛滥、胡乱炒作的图书 市场大声说不的时候了。 记者:您认为真正的批评家应该是怎样的,他的声音应该承担什 么?指向什么? 陈染:首先是具有不为其他因素所干扰的知识分子的独立批判意 识,他对中国的文化、文学进程有着严肃的思考和承担。任何人云亦 云、随波逐流甚至苟且地混入一个安全自保的某种强势的声音中的软 弱,都有悖和偏离批评家的使命。 记者:可以说说目前在国内您赏识的批评家和作家有哪些吗? 陈染:我对所有上面提到的那种真正的批评家和作家表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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