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文博 点匠山东——寻找匠心山东人

　　系列故事十四：

　　何晓铮

　　山东济南市人，1958年师从山东雕塑家协会主席王兆善学习雕塑，同年拜面塑大师李俊兴为师学习面塑。1959年在济南燕喜堂磕头成为李俊兴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现任山东面塑艺术学会会长、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现代手工艺术学院客座教授、中国书画学会副主席、中国国学学会名誉主席、东西方艺术家协会(纽约）副主席、中国论坛杂志社编委、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工艺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北京市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何晓铮面塑工作室“中国面塑大全”主编、执笔。2005年12月被评为面塑类“山东省民间手工艺制作大师”，2005年12月被评选为“中华当代杰出功勋艺术家”。

　　曲水河畔，一位花白须发的老者临窗而坐，手里新的作品似乎正要成型，这位老者便是名扬中外的面塑大师何晓铮先生。何老先生花白须发，人很爽朗也很随和。只见他用手抓起一小团面，加点颜色、揉搓几下，一个圆圆的小脑袋便成形了，贴眉毛、粘睫毛、捏嘴巴，一会功夫，一个粉嘟嘟、胖乎乎的娃娃头像便活灵活现地立在眼前了，令人拍手叫绝。

　　偶遇面塑 阴差阳错情定今生

　　“面塑俗称‘捏面人’，‘捏面人’真正始自何时已不可考。但从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唐墓出土的面制人俑和小猪来推断，距今至少已有一千三百四十多年了。山东面塑发端于‘曹州面人’， 菏泽古称曹州，地处黄河流域，常因黄河决口，天灾人祸不断。人们为了祈求风调雨顺，用面捏成猪羊，代替宰杀的动物供奉神灵，这就是‘曹州面人’中最早的面塑艺术了。山东面塑具有造型简练生动、形象逼真传神、比例夸张适当、色彩艳丽单纯的特点，以及浓厚的民间风味。面塑题材丰富多彩，有古代仕女武将、民间传说人物、花鸟鱼虫、瓜果蔬菜、动物形象，也有融入了现代元素的卡通人物、肖像塑真类。”

　　何老总是不厌其烦得给每一个初访者讲述山东面塑的历史渊源。说起半个世纪以前与面塑艺术的结缘，何老先生依然很感慨，他反复说：“是偶然的缘分，把我引进了面塑的大门。”55年前何老还是一个楞头小伙子，那时他在上高二，一边上学一边勤工俭学，有一次他在大观园勤工俭学时碰到一位捏面人的老头。看到担子上花花绿绿的面人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就是这多看的两眼让何晓铮的师父——“全国老艺人”李俊兴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徒弟了。

　　然而郎有情，妾未必有意。当时的何晓铮在学习雕塑，他的梦想是当一名雕塑大师，因此当时对面塑这种“小玩意”还有些看不上眼，但李俊兴并不着急，他慢慢地等，慢慢地感化何晓铮，这一等就是两年的时间。两年后何晓铮高中毕业，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接受了面塑。上世纪50年代，何晓铮在济南燕喜堂正式拜师，成了李俊兴的关门弟子，从此便与面塑艺术结缘，执着一生。何晓铮书画兼善还学过雕塑，这些对他学习面塑都起到了很大的帮助，也为他的面塑打上了浓浓的艺术色彩。80年代初，何晓铮走出济南奔赴北京、上海、广州、深圳等地展示他的面塑艺术，吃的苦头自然不少，但更多的是收获，他的努力让越来越多的中外人士人见识到了精美绝伦的面塑艺术。

　　指尖艺术 成就何派桃李满天下

　　我国古代在民间很多地方流传着逢年过节及喜庆时用面粉做“饽饽”、“枣花”、“月糕”、“面鱼”、“面羊”的风俗,这些面食一般是作为蕴含祝福意义的食品或者祭祀的供品。慢慢的出现了专门的捏面人的师傅，那些彩色的面人儿也就逐渐成了专供欣赏的民间工艺。面塑是指尖上的艺术，它需要手巧，更需要心诚。正因为此，何老先生对徒弟的要求很高。做何晓铮的徒弟可不是那么简单，要经过严格的审查和挑选。“首先看有没有诚意，再看人品和艺德，还看学习有没有灵性，最后还要看有没有持久性，是不是三分钟热度。如果这几点都具备了，那才可以传授他技艺”何老先生说。

　　尽管何老先生的选徒标准有点“苛刻”，但国内的、国外的、老年人甚至小学生还是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到现在已经进行了十五次收徒大典，北京四次，济南十一次。如今何老先生已经有200多个徒弟，他的面塑被称之为“何派”。何派面塑也是目前面塑界人数最多，活力最旺盛的一派。何老坦言，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和最高兴的事就是拥有这么多徒弟，他希望徒弟们都能好好传承面塑艺术。

　　何老先生的选徒标准苛刻但教习手艺却是毫不吝啬。“古人都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但我不赞同也不保守，我的手艺会一点不剩地教给徒弟”，何老说。何晓铮继承了师父李俊兴带徒弟的方式，对徒弟宽容，鼓励他们创新，形成自己的风格特色。因此在很多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传承出现问题的时候，何老先生的徒弟却是济济一堂，遍地开花。

　　荣誉加身 一生所系民间文化

　　何老先生有众多的头衔和荣誉，“中国当代杰出功勋艺术家”、“山东面塑艺术学会会长”、“山东省传统技艺大师”等等十几个，但何老最为珍视的却是“山东省十大民间文化守望者”。他只想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民间文化守望者，守望最质朴的民间文化。“我曾经有很多次机会调去高校和其他文艺机构，但是每一次别人提供这种机会我都婉言拒绝了。现在想想为什么当时会这么做，只有三个字‘离不开’。”这是何老的肺腑之言，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离不开”道出了何老一生所系。

　　已过古稀之年的何老到现在都没有停下他手中的面塑艺术，何老还有很多想法，他想把济南的传统小吃、特色民俗等都用面塑表现出来。同时何老也表示他年纪大了，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教给徒弟这门手艺，使面塑艺术可以长久地传承下去。何老说，“直到今天我才彻底地懂了师父的良苦用心，从事面塑越久越觉得面塑美不可言，面塑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好东西，我们一定要好好地传承下去。”“白发满头心不老，丹心一片志弥坚”在此形容这样一个为面塑艺术倾注了一生并执着守望了一生的老艺术家最是恰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