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洁人员进行玻璃清洁工作。(爱心大姐服务社供图)

　　半岛记者　李晓哲　肖玲玲

　　每年春节前夕家政市场都是一片火热,而今年这一火热从钟点工蔓延到居家保姆市场。由于很多家庭的固定居家保姆返乡过年,替班保姆普遍人手紧俏,有的家政公司已经接到100多位市民提出找一名替班保姆的需求,但其中只有三四成能够被满足。越来越多的家政服务人员放弃春节与家人团聚选择留守,做一名替班保姆,为别的家庭过个好年而忙碌。本报“忙年人”系列报道,这次关注的正是替班保姆和其背后异常繁忙的春节家政市场。

　　放弃团聚,替班能挣2000元

　　魏跃梅是爱心大姐服务社的一名居家保姆,家住四川路,当很多外地保姆春节选择回家的时候,身为青岛本地人的她今年决定做一名替班保姆。“今天刚跟客户谈好当替班保姆,从小年头一天腊月廿二开始干,一直到正月初七上班。”今年56岁的魏跃梅从2013年退休之后进入到家政行业之中,她说退休金太少了,做点儿家政能补贴家用。平日她作为保姆,一般是干全天或一个白天就可以,工作以照顾老人为主,为老人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今年是魏跃梅第一次选择做替班保姆,工资是按天计算的,一天150元钱,这样算下来春节期间工作半个月收入有2000多元,“如果客户大方会给个红包,收入比平日稍微高一些。”其实在魏跃梅看来,替班保姆就是给客户在时间上提供了一个方便,服务的内容之前也都培训过,对她来说并不是很难。

　　谈到春节期间不能跟家人团聚,魏跃梅说也没有什么特别遗憾的。“什么都不能两全。”她说,她丈夫到杭州打工去了,今年过节投奔在杭州的姐姐家,原本也让她一起过去过节,但是不愿离开青岛的她选择了留守。儿子也工作了,春节做替班保姆的魏跃梅不能跟儿子一起过节,往年春节都是她做好了年夜饭一家人团聚,今年她肯定没时间做了,就让儿子春节自己下馆子吃顿年夜饭。

　　其实魏跃梅也希望春节跟家人团聚,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是为了儿子,儿子马上要结婚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所以想多挣点儿。”不过她觉得客户过年当天会让她回去一天或半天,那样就能跟家人团聚了,“不让回去我也没有啥怨言,照顾别人就是要用心照顾,做好这件事,年后再跟家人团聚也一样。”　

　　预约“替班”,七成客户是老人

　　忙碌一年,春节放假回家过年是每个人老早就翘首以盼的,大多数居家保姆还是选择回家,尤其是很多家在外地的人。而这一选择也让不少家庭陷入“难题”,“回家过年是无可厚非的,客户也都会理解。”爱心大姐服务社刘经理表示,很多居家保姆选择回家过年,这样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在青留守的保姆明显供不应求,所以,“替班”保姆自然成了“香饽饽”,“一进腊月门,‘懂行’的老客户就打来电话预约替班保姆了。”她告诉记者,其实并不是所有客户都需要“替班”保姆,“一方面没多少天,‘撑’一下就过去了,另一方面,找‘替班’保姆确实有点太困难。”刘经理表示,现在向他们预约“替班保姆”的已经一二百单,但目前只能满足30%～40%。据介绍,需要替班保姆的一般是生活无法自理的老人、独居老人,实在是离不开人,再就是家里有孩子的,“客户是老人的占了70%。”

　　此外,因为“替班”保姆春节期间太难找,很多客户也会和保姆商量着节后再放假,因为平常日里“替班”保姆需求量没那么大,比较好找。刘经理表示,一般留守的居家保姆都是外地农村的,不回家,可以留下,“当然还是回家的多。”另外,也会有部分人员是临时替班的,“有些单位放假了,例如在学校或公司做饭的人员,或是医院陪护等,和保姆服务相关性比较多的人员,在我们这里登记培训。”

　　人手紧缺,男保姆“人挑活”

　　今年46岁的杨占国干家政17年的时间了,老家吉林的他今年也不回家与家人团聚了。“春节期间火车票太难买了,即使买上了人挤人,我家又远,到了家待不了两天又得往回赶。”他说他一般会选择平日回家与家人过节,今年就留在青岛了。他说,不仅本地保姆会选择当替班,越来越多的外地保姆也选择留守。

　　在普遍印象里男家政工并不多,杨占国说这在10多年前的确还算很稀奇,会受到别人的歧视,但现在有相当一部分居家保姆是男性,他在医院当护工陪床,也在家庭里当居家保姆,“很多不能自理的老人越来越爱选择男性居家保姆,尤其是老汉或体重比较大的老太太。”

　　杨占国说,自己这么多年不在家里过年,当看到别的家庭其乐融融的时候,自己心里的感受无法形容,“有时候过年,在医院或在别人家里,也是跟着吃吃喝喝,但那个感觉不一样。”他说,有一年自己在医院当护工,大年三十了隔壁床送来了一位突发疾病的老人,当时老人的老伴儿愁怀了,家里年夜饭的材料都准备好就等着过了,但医院里也离不开他。看到这种情况,杨占国主动请缨照顾老人,让他老伴儿回家忙年；老人的老伴儿做完年夜饭,将饭带到了医院,杨占国就跟这老两口过了一个除夕。老人看他人品好,在春节期间还让他当了替班保姆,照顾到老伴出院。

　　“跟往年不一样的是,以前我当替班都是到了快过年了有人会问；如今一进腊月人们就开始打算,现在就有不少人问我过年要不要当替班保姆。”他说,家政市场变化很大,尤其是替班保姆,以前人们都想回家过年,给多少钱都不愿意干；但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愿意留下来当替班保姆。他认为,这也是因为节前节后家政市场变化太大了,年前是两三个活等一个人干,是人挑活；而年后则是人多活少,是活挑人。很多人就为了找到一份好工作而选择留下,不少替班保姆干成了长期居家保姆。

　　订单激增,一天五六十单

　　虽然请一位替班保姆解决了春节前和春节期间家里的所有问题,照顾老人、年底大扫除、日常家务都能做到,但毕竟供不应求,因此节前其他家政服务依然很火爆。“进入腊月,钟点保洁方面非常火爆,虽然人手增加了一倍,但还是忙不过来。”刘经理告诉记者,每年春节前招收、培训钟点保洁人员,已经成为家政机构的惯例,他们也不例外。“爱心大姐服务社敦化路这一个点平时固定的保洁人员有30多人,为应对春节今年新增了近40人。”人数翻了一番但仍然供不应求,“如果有人上午工作结束得比较早,下午立马就有单子安排上了,顾不上休息,一整天连轴转。”

　　刘经理说,进入腊月后,他们服务社已经接单近2000单,“一天五六十单,已经预约到腊月廿九了。”刘经理表示,知道每年春节订单量会激增,所以他们早早地就开始做准备,“10月份开始联系招人,11月底12月初就把培训做好了,12月中下旬就陆续忙起来了。”在问及“春节保洁员”如何招收时,刘经理表示因为往年都会有临时人员过来,他们就先联系吸收这些有经验的人选,同时,让服务社的服务人员介绍身边能干的人,之后再统一进行3～5天的培训,“这次新增的近40人基本上都是‘老面孔’,绝大多数是女性。”另外,也有一些新招收的,这部分新人除了需要接受培训外,还得让老员工带带,“实习一下,就可以上岗了。”

　　供不应求,薪水明显提高

　　春节前的保洁价格向来是全年最高的,而且越临近春节涨幅越大。记者走访了解到,现在岛城保洁市场的收费标准大多是每小时30元至40元。“每到年底家政服务都是供不应求,所以我们也进行了相应的调价。”爱心大姐服务社工作人员表示,平日里,他们的保洁收费是30元一小时,进入腊月后提高了5元,“小年以后还会再提价,达到40元一小时。”而这也已经预约到了腊月廿九,“再有预约的就只能约下午了,而且还得赶早,晚了就预约不上了。”

　　“替班”保姆方面工资行情当然也会有明显提高,“每天增加50%以上。”刘经理表示,涨幅也会根据实际情况有所不同,如果是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工资肯定会高一些,因为工作难度大,更辛苦,“平日里月工资4000元,春节期间每天200元左右。”其他的则每天150元左右,比平时涨了四五十元。当然,“替班”保姆基本上以短期服务为主,服务时间基本上在腊月廿三到正月十五之间,多为半个月左右,长的会签一个月左右的合同,短的仅有10天甚至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