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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南行记

2002-09-26 05:21:19 

  这是一次南下的旅行。
  列车缓缓向目的地的方向驶去。面对漫长的行程,我告诉自己不可能不感到无聊。随之看了几页《猎人笔记》,不巧翻到的是《孤狼》,故事中萧索、扑朔迷离的情节使得我原本无聊的心情被牵至于更深的沉思与寂寞之中。
  放眼窗外,济南周围的山村小景已被我看的厌烦了,但厌烦之极倒也仍旧无助地观赏下去,这也就是坐火车的感觉吧。我突然想到了西欧,因为当你观赏自然景色时,不可能不联想西欧那森林之最的样子。我尽量遐想西欧的森林,联想多瑙河、莱茵河以及河岸两边风味独具的山中小林和那静悄悄的水,还有那残留的中世纪古堡的灰暗与青草耀眼的绿焰。我又想到了猎人的俄罗斯,想到俄罗斯,就想到那里的天空。在《猎人笔记》中有无数对天空的描写。那里云多,多的使天空变成了蓝色的小帘子,仿佛遮住了天外那辽阔、动人的宇宙,免得使人产生非人类、非人间的超脱的联想冲淡了它那已被人眼所熟悉的平凡之美。天空也怕失恋呀。
  过了一个大站,车上的人渐渐少了,旅客们个个伸伸腿脚,显得很是安然。忽然一位乘务员走进我所在的车厢大嚷起来:“女士们,先生们,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啦”久闻熟悉的济南话后,我被这一串语调高雅的普通话所吸引。定睛一看却是推销的一堆水果。那人接着又吆喝起来:“来呀,新鲜的水果来啦”对此,有头脑的人一看便知,他在虚张声势,扩大营销,而令我惊讶的却是不少人都在争先购买那价钱不合理,质量又不甚好的水果,我凝视着他们交易的快乐,感觉空气中又升腾起一种极不自然的东西。我沉思,我不明白这其中交易的原因,不知是人们久违了这种浮于表面的假象而初感好奇,还是因为人们觉得这种暴露的假意比那隐藏在暗处的假意更加亲切,更易于尝试,或者有人是感动那乘务员的亲切和幽默,使自己浑浊的心灵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放松?然而,当傍晚时分那乘务员再次光临,而且带来了更加生动的语言时,等待他的却是冷漠与嘲笑。人们用金钱购买了一次受骗的滋味,这也许是人性的一面吧。
  傍晚飞快地驶过去了,渐渐的灯取代了太阳的照射。深夜来了,人们相继睡去,醒着的人也只是睁着呆滞的眼,凝视着玻璃不知是想尽力看清外面的世界还是在端详自己的尊容。窗外的黑暗让我联想起宇宙。这列车像是童年时日本卡通中的银河特快列车行驶在宇宙之间,在孤寂的星座中穿行。当然,那里的故事要有趣得多感人得多,但也许会寂寞得多,因为毕竟离开了故乡地球呀。而且那列车一行就是几光年,如此的距离数据,怎能不让那里的人们失落、孤寂呢。
  离家已有千里,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的感觉,突然感觉家乡那熟悉的车站、街道,现在又那么亲切,令人想念。我想着这又是我的愚蠢,因为起初是我吵着要父母带我出去,现在我似乎成了第一个想回家的人,哎,人的思想太古怪了。
  列车继续南下着,由于贪睡,我错过在火车上观看清晨之光的机会。睁开眼时已是红日高升,我遗憾地放眼窗外,沿途全是南国固有的绿色丘陵,起伏如绿浪,简陋的农家房舍在绿得发光的山中显得极不协调。有人说这些山长得没有骨气,只长成了矮宽的丘陵,而没有挺成高大的山岭。有人干脆说丘陵压根就是没出息的地形。而我却觉得山再高也有它的辛苦处,夜来多寒风嘛。而这里的丘陵却有一种祥和安宁之气,有种世外的新奇韵味。
  山沟里翻出一条小溪,随我的视线逐渐变大、变宽,与两岸青山搭配显出一派形似缩于三峡的穿山河流,河流安然地流淌,随着绿色的波纹,向前伸展于车窗视线外的远方。使人产生一种放松的呆滞,河润着山,山围着水,彼此相接,升腾起的淡雾绕山一圈一圈地向上盘腾,最终集于山顶,显出奇妙的景色。突然山顺着水一个回旋调头转至山后了。
  吃完泡面后,再一次被睡神打倒,醒来时列车已减速进入目的地的站口。面对列车上的旅程有着说不出的感受。
  (山师附中高一·十一班 吴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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