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萧萧 采访时间:2002年12月6日 采访地点:济南某模特公司 被采访人:奶茶,24岁,自由模特 我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我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好男人,至少我曾经希望有。对于男人,只要你热烈地爱他,他就会像放风的孩子一样突然对你感到无聊,反之他就会把你缠到无聊。我在这方面没有经验,缺乏自制力、想像力,尤其是前瞻力,所以我的爱情老是高手过招,谁先心动,谁就满盘皆输;我在心灵上需要取暖,我管自己叫奶茶。 我的生活一直很奇怪,我从不承认爱已婚男人是可耻的,我看到《一声叹息》里的梁亚洲对他老婆说“现在,我摸你的腿,就像摸我自己的腿一样没感觉,”我就在影碟机前笑得花枝乱颤,我真的感到快乐。这个世界上,能让我死心踏地去爱的,除了已婚男人,还是已婚男人。越是优秀的男人,结婚得越早,他们像猎物,被婚姻里的女人自私地圈在城内。我不是专情的那种女人,你不给我婚姻没关系,准我爱你就行了。 做已婚男人的女人,从一开始就背上了“坏”的名声,白眼、冷言冷语、唾沫,你什么都需要一个人背负一个人扛着,这我早就知道。我喜欢头脑聪明、衣服干净、笑容温暖的已婚男人,但我的原则是,决不盲目地爱一个已婚男人。如果一个已婚男人对他的妻子产生了像扔掉一支烟蒂一样的感觉,我敢肯定他的婚姻里失去爱情了,OK,他是我不盲目的爱情目标。在我看来,守着一份没有爱情的婚姻的女人是傻瓜,最起码,她的行为对那个男人来说是不道德的。假如我遇到了这个男人,我们情投意合,相亲相爱,我不允许我们之间擦肩而过,我会像记得天天给自己准备一份奶茶一样去宠爱他。我不会在意别人说我怎么怎么坏。 爱情是没有条件的,现在是,将来是,永远都是。我是那种天生需要爱得不同凡响的女人。前一段时间我热爱上了洗脚,一连28天,天天去那间叫“诱”的足疗馆,我爱上了那个帮我洗脚的已婚男人,染成橄榄棕的长发尾部翻翘,有一点点零乱,他凑近我按摩脚踝的时候,我看清楚了那是我喜欢的空气灵感烫。然后那个帮我洗脚的男人也爱上了我,我们开始通电话发手机短信。可是我知道我们永远都不会有婚姻。真正的爱情是不会永久的,经年存在的是一种感情,但那已经不是我要的爱情而是一种习惯跟责任。我只爱已婚男人,因为我需要的是恋爱不止。 乌冬和禅猫是我最亲密的女友,她们像我生活得一样没头脑。乌冬找男朋友像喜欢买国际名牌化妆品一样,不要国产货,只爱洋货,第一个男朋友是意大利人,第二个男朋友是布鲁塞尔人,第三个男朋友是日本人,那么多年了,她身边的外国男朋友换来换去,不知道是那些国际化妆品品质太差,还是乌冬的皮肤适应性不强,她始终维持着一个人的状态。后来跟第N个得克萨斯男朋友分手的时候,跑到海南的沙滩上晒太阳,没怎么详细了解海南男人工作如何家境如何,就稀里糊涂地跟一个海南男人结婚了,海南男人很顾家,把她宠得像海南的椰子,天天都是一副甜蜜蜜的样子。频频捎给我的话是,爱情靠自己,不要麻烦上帝。 禅猫是我们之间最美的那个。她热爱画抽象主义画,并且想以此为生,永远画下去,可是男人们只爱她美艳的那张脸,他们要求她放弃作画。禅猫一直觉得画画是她生活的全部意义,如果放弃,她就不能呼吸。禅猫说,她的要求不高,她不过是希望那个男人跟她说“你和你的画迷死人。”找不到,所以,她只能跟男人逢场作戏。 我爱一个男人,通常从爱上他的声音开始。那种声音像纯音口琴,会往上扬,干净明朗,像吹奏《月亮河》的舒缓旋律,是我所热爱的男人声音。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是扬州人,我爱煞那个声音,温柔如同二十四桥明月夜的如水月光,润润得含在嘴里,像一颗大白兔奶糖,在喉咙里就无声无息地化开了。我不喜欢那种扯着嗓子说话的男人,也不喜欢打着官腔说话的男人,特别受不了那种娘娘腔说话的男人,那些声音里藏着欲望,太浊,我不喜欢。 我跟我的女朋友说,爱情很多时候不是爱,它是一种形式,液态形式。 我的女朋友跟我说,爱情就是痛并快乐着,它让一大部分人痛苦,让一小部分人快乐。 我的女朋友还跟我说,有个男人总是在洗手间里帮你放好手纸,这是爱情里最美的表现主义。 我相信爱情有不同种状态。我跟我的女朋友说,如果心愿意,我可以跟我爱的男人在电话里接吻跟做爱,以声相许。 这个冬天,济南刚下过第一场雪,我跟我的女朋友坐在索菲特的百米高空放情周末喝鸡尾酒抽中南海烟,坐到最后,我们每个人都感到了寂寞。我是你们中的坏女人吗?这个问题有无数种可能,连坐着都变成了一种无聊的姿势,想必爱情也是如此寂寞。 文/萧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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