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么,你眼见的,光一个‘非典’就折腾死老爸了!从最早 的那个跳楼女人,到后来传染上的范教授……” “爸,原来你什么都清楚!” “这……”父亲摆摆手。 “可是纸里能包住火吗?” 父亲呆呆地看着金子,女儿这是第一回直言不讳地批评他。 蓝金子的手机突然响了,是萧云飞打来的,告诉她,小鱼儿下午 被人劫持了!他一直在等绑匪的消息,刚才又打电话来,让他去东郊 某处,用片子换回小鱼儿。他眼下正在去东郊的路上。“我给你寄了 一盘新做的片子,你收好。如果我跟小鱼儿都出了事,希望你能在适 当的时机,把它公布于世!” 蓝金子很感动,为萧云飞对她的信任。她收了电话,忽然忆起刚 才的一幕,便逼问父亲:“刚才黄叔叔给你打电话汇报什么事?是不 是他搞了什么鬼?” 父亲支支吾吾:“我,我已经批了他一顿了。” “不要一错再错了!现在改还来得及!” 萧云飞驱车赶往东部旧城区。在一家网吧前,他再次接到电话, 按照电话里的指示开车往东再往左,小路尽头,有个林木森森的庭院。 他停下车走进院子,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面前有一幢尖顶的欧 式洋房,常青藤几乎爬满了墙壁。 他看见一扇门里有亮光,上前叩了叩沉重的门环,背后立即被冒 出来的一个汉子用刀子顶住了。门无声地打开,他被胁迫着上了吱吱 嘎嘎的木头楼梯。楼上房间里光线昏暗,空气中有一种腐木的气味。 他被推倒在地。随着鞋响,房间里进来一个人。他定睛一看,认 出来者正是黄副局长! “咱们又见面了。”黄副局长傲慢地扬着脸,“东西带来了?” “我朋友在哪儿?”萧云飞爬起来,背靠着墙壁问。 黄副局长微微抬手,手下立即心领神会。一会儿,小鱼儿被带了 过来。看见萧云飞,她一惊:“谁让你来的?”萧云飞做了一个制止 的手势,对黄副局长说: “东西在车上!我要带人走!” “走?去哪儿?”黄副局长冷笑,吩咐二勇去萧云飞车上取东西。 而后走到窗前,掀起麻布缕花窗纱,朝外头看了一眼,冷笑道:“多 美的月光!你们不最后多看一眼吗?” “我警告你!鹭城还是法制社会,你不可能一手遮天!”萧云飞 护着小鱼儿,但心里不无紧张,“东西我给你带来了,你要讲信誉。 让我带她走!” “信誉!我家的信誉,都他妈的早让你给毁坏了,你知道吗!” 黄副局长歇斯底里地吼道,“最早是‘天方夜谭’,你的节目市里播 了,还不够,又送到省台!生生地把人逼上绝路,到现在还在‘整顿’ !你知道我家停业一天损失多少钱吗?一天8万到10万的营业额你赔 我啊?你赔得起吗!还有‘天马’一个乡下女人跳楼,死了就算了! 你还揪着不放,非要弄个水落石出!幸好市里有人主持公道,要依着 你胡搅和,把那个女人弄成第一例‘非典’,我家‘天马’也得停业! ”他冲过来,一把揪住萧云飞,怒气冲冲道: “老子要不是还披着身警皮,早叫人剁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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