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华和邹晴的幽会,再不像过去那样唾手可得。 邹晴的丈夫是杂技团的魔术师,自从她正式提出离婚之后,魔术师就推掉了去外地演出的任务,像一个全职丈夫似的在家里守候着她,似乎要用一份忠诚来力挽狂澜。 刁小华感到自己就像一条饿狗,望着一块够不着的肥肉垂涎三尺。 未婚的刁小华,最初从邹晴那里得到性的启蒙,此后,从一而终,再没有对其他女孩子动过念头。 他总记得,在激情涌动的时候,邹晴疯狂地搂着他说你真可爱。看她兴奋而激荡的样子,刁小华想象她外表的腼腆和文静,他有一种放飞般的、难以言传的满足。 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她很像时下那个以清纯玉女形象当红的徐静蕾。 这天上午,邹晴的丈夫到省电视台去做一个节目,说好中午在电视台吃了饭再回来。人一出门,邹晴就给他打了电话。 什么叫做忘乎所以,刁小华在公司里接到电话之后那种不顾一切匆匆而去的样子,就叫忘乎所以。 二 接到电话时,他正在上班。他装着上街去买张彩票就回的样子,踱出公司大门,没有跟任何人请假,桌上的台灯亮着,抽屉也没锁,一串钥匙很鲜活地挂在上面。 整个上午,他浸淫在与邹晴的翻云覆雨之中。 他穿好衣服吻别邹晴时,邹晴说你上午没什么事吧。他看着她的眼睛说,什么事也大不过你。只有当他兴奋而疲惫地赶到公司时,他才像一个大醉之后彻底醒来的男人那样,清醒地意识到将要面对的危险。 这个港商是刁小华的好友马丰引荐的,刁小华回到公司就心急火燎地打呼机找到马丰,希望能通过他求得港商的宽谅。可是马丰回话说,打港商的手机老是不在服务区内,人家肯定已经坐在预订的回程飞机上了。 他放下电话,抬头见公司的曹总经理就站在供销处门口。曹总的目光,直勾勾地咬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被定住了似的,想躲,躲不开。 “你去哪儿啦?” “女朋友找我,我就去了。” “你骗谁?就因为你没有诚信,把一笔可以挽救公司的生意给毁了!” 紧接着,公司裁员,刁小华就和一批上了年龄的内退职工一起下岗了。本来,供销处是最有油水的地方,去了不到一个月他就配了呼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邹晴说这么年轻就下岗,还不如去死。 邹晴就是这样说了,刁小华拿她没一点办法。 无奈之中,刁小华能想到的,还是好友马丰。他从公司骑上自行车出门,骑到街角报摊亭的公用电话跟前下来,给马丰打了个呼机。他刚放下话筒,接着就有人来打电话,他说我在等呼机。摊主说你的呼机哪那么快,你别拦了我的生意。他说绝对不会误你生意,说来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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