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丰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搁在车门上,他有意停了会儿才说,我有天看着这两个人在下班后还呆在办公室没走,门也是关着的,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我心一横就悄悄地开门闯了进去。两个人的衣服虽然还没脱,可是已经宽衣解带,主任坐在一张靠背椅上,小丫头就坐在他身上,主任搂着她,像个孩子似的偎在她已经敞开衣扣的胸前,那小丫头一只手伸进了主任的裤子,一只手抚摸着主任飘着几根白发的头颅,口里还喃喃地叫他宝贝。这情景真是挺抒情的,看这两人确实是动了真情,说心里话,我闯进去时心里都有一种缺德的感觉,只有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下去。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对不起。” 我说着就去办公桌跟前装着取东西。我估计主任不会就这么让我走,他肯定要想办法缓解,他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我们报社的广告就在他手上起的家。果然在我取东西的时候,小丫头无声地出去了,他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说,马丰啊,过去我有什么没做好的,你也不要往心里去,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关照的,来日方长,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你说是不是?他的语言非常亲切,他的哀求全在眼睛里,他就用这样的眼睛看着我,那意思是说这一次你只当没看见,以后我们什么事都好说。这正是我要的效果。我笑着握握他的手说好好,我这人你知道,不是那种缺德的人,你只管放心。他当时非常感激地抓紧我的手说,我放心放心。 “就这么简单,我们好了,他现在对我比对谁都好,什么事都关照我,年底有个名额去美国,他马上报了我,考查年轻干部,他也提到我,当然,我对他也不坏,人嘛,将心比心,报社领导来了解广告公司的干部情况,我把那小丫头也夸了一番,主任更把我当做他的死党,广告部总共三辆小车,他一开口,这辆车就归我专用了。” 车子上了高架桥,马丰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停地挥舞,一次蓄意的冒失挽救了他,读书的时候他就是班上最有名的调皮蛋,班主任挑他出来当班长,班上就再没有人敢调皮了。 马丰志得意满,给他出主意。 “我跟你说,这些知识分子,不怕你说理,就怕死,找两个哥们拿着白晃晃的刀子,他就要尿裤子,什么都答应你。” “你只说了答应,没有说不答应,他要是不答应我怎么办?” “不答应,我们就来真的。” “如此良策,你怎么不用?” “我那主任不是知识分子,这一套吓不了他,他三教九流什么都玩过,跟你那个袁总不一样,你那个是他妈的硕士生,读书人就怕死,不怕的很少,书读得越多的人越舍不得死,也越怕死,就这么个理。” “你算了,能不能来点正经的。” “正经的,那你就去问邹晴吧,你不是说她很智慧吗?” 车子下了高架桥,刁小华下了车。他在路边电话亭往印务公司打了个电话,邹晴手上正在忙一笔业务。刁小华说那我就在电话里听听你的意见。邹晴说,你别听马丰胡说八道,我这段时间听好多客户都说要投资做网络,你想想,搞过文秘的,都不熟悉网络,熟悉网络的,往往都做不好文字编辑,我说正经的你别叫难,人要往高处走,那就只有一条,你现在超前一步去琢磨电脑网络,把它玩熟,等到网络一火,你的机会就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