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毁给别人看。对足球来说,察可军是一个天才,他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足球天赋为球迷奉献许多难以磨灭的经典记忆。现在却只有遗憾。
突然想起写这些,是因为再过几天,就是察可军新婚大喜的日子了。洞房花烛夜,人生八喜之一,作为朋友,我祝福他和他的有情人。不过作为一个对他一直关注的记者,察可给我留下的只有惋惜和遗憾,他过早地离开了绿茵场,我看见了一个足球天才的没落轨迹,却无能为力。
五月的一天,还是去厦门之前,在济南东部新城的一个社区大门口。一个身材壮硕,肚腩隆起的年轻人在和我一个哥们聊天,如果不是那人率先打招呼,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将之与察可军联系起来。说实话,当他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愣了2秒,等走近才惊讶地叫出声,“察可?!”疑问、惊讶,一年前还偶尔上场的察可军竟然成了这副模样。
他站在我面前,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以前他也是这样,这是天才常见的表情,因为自视极高,所以才惯有类似的笑容。我跟察可很熟,也很能了解他的内心,他是一个诚实的人,对别人改了年龄的事情总是不齿(这家伙说的谁?),除此之外,就是他有极高的足球天赋,稍微练练就比“他们”强。凭借这份在足球上的自信,他常常露出那份天才的微笑。在他看来,大好前程就在不远处,自己似乎不用费力就可以得到所有的荣耀。而那时候,他的发展轨迹似乎也正是如此,国青的主力前锋,在队内相当有威信,随后就应该是国奥、国家队,这样一路走下去。
可是,察可只走了前面的国青,后边的阶段就戛然而止。沈祥福组建国奥,没有他的名字,第一次没有,第二次集训,没有……的三次,还是没有,察可不再耐心等待,他的清高和他此刻的浪子情怀相辅相成,他越来越疏离,不仅是国奥,还有足球本身。 (自己堕落了)
其实察可也想过刻苦,2005年的夏天,察可一个人在下午4点多绕着泰山队的体育场跑圈,那段时间他练得很苦,人都瘦了。可惜他没有机会,图拔不会相信这个久疏战阵且没有多少经验的锋线队员(那时候的锋线韩鹏开始崭露头角,大羽状态有起伏但是还行,中场郑智也发挥不错,查可军放哪?)。
其实,2004年,图拔就把察可军挂牌了,他被以不到20万的价格租借到了中甲的海利丰,一开始还能打上主力,渐渐得就很少看到消息了。只是有一次偶尔打电话,察可听出是我,很高兴地邀请我夏天到青岛的海滩度假,说要好好陪我玩玩。我答应着,却终究没有机会,第二个赛季,他租借期满回到鲁能了。就是这个赛季,他仍想过重新来过,但正如前边说的那样,图拔并不会给他机会。
耽搁一个赛季后,察可再次被挂牌,这次他的去向仍然是青岛,在中能执教的殷铁生希望拯救这个昔日的天才。让人失望的是,伤病的困扰加上自身性格本身的问题,察可军仍旧虎头蛇尾,到这个赛季末,殷铁生就提前宣告,察可军不来了,被挂牌了。这是他最后一次被挂牌,2007赛季,绿茵场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一代足球天才,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已经泯然众人的察可仍然是我们的好朋友、好兄弟,他说,我结婚的时候你们可一定要来。仍然一副淡淡的笑容,说完,冲我们挥挥手,钻进一辆标志307,车子扬起一阵尘土,在正午的阳光下,让我顿生浮世沧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