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中国职业联赛里充当“掮客”的人并不是少数,但孙培彦则因为率先在反黑风暴中被浙江绿城俱乐部曝光出来,因此他也成为了至今为止“名气”最大的中间人,不过孙培彦的“黑色中介所”的业务量在圈子里也确实是很大的。
大家“有事”都找他
虽然孙培彦是在2000年离开中国足协之后,才正式“挂牌”充当中间人的,但其实早在他受聘中国足协裁委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他的掮客生涯。正如很多认识孙培彦的人所说的:“他为人热情,待人诚恳,而且心里有什么说什么,和大家的关系都非常好。”孙培彦确实是一个社会活动能力极强的人,很善于和别人打交道。在中国足协裁委会工作期间,很多裁判和俱乐部都乐意找孙培彦帮忙,因为他是有求必应,基本上不会打官腔,而且在很多人的眼里孙培彦“不黑”,不像某些足协官员那样吃了拿了却不办事。裁判找孙培彦帮忙是让他尽量安排自己到关系较好的俱乐部执法,而俱乐部找孙培彦帮忙则是希望通过他安排一些没什么过节的裁判来自己的主场执法。就这样,尽管在足协工作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在孙培彦离开裁委会的时候,他已经和很多裁判、俱乐部老总成为了铁哥们,而即使是在足协内部也有很多人和祸从口出的孙培彦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他的强项是“搞名单”
在离开了足协之后,由于与各方面都有着良好的关系,因此孙培彦自然就立即成为了最佳的掮客人选,而很多曾在孙培彦那里得到过照顾的裁判也在帮他不断地拓展着市场,将自己熟悉的俱乐部老总介绍给他,这使得他的圈子越来越大。孙培彦有一个最佳拍档,此君以前也是裁判圈子中的人,在退役之前就已经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掮客,但由于裁判界也是各有各的圈子,因此此君有很多事情也并不是都能摆平。在孙培彦离开足协之前,这名退役的裁判就经常借到中国足协的机会,请其吃饭、娱乐,或是把孙培彦请到他所在城市玩上几天,因此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的好。在孙培彦离开足协之后,两个人开始联手闯世界了。
孙培彦在圈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大,很大的一个原因还在于,圈里人都认为孙培彦可以左右裁判派出的人选,一般的中间人只是在得知执法名单后,再挑选与自己熟悉的裁判执法场次,上门找俱乐部谈条件。甚至孙培彦可以在关键的时候直接按俱乐部的要求确定裁判人选,虽然这只是一个传闻,但却也可以看出他在中间人这个圈子里的分量。
高级交易形式:大包干
发展到后来,一些俱乐部干脆将一个赛季的“裁判活动经费”一下子交给孙培彦,孙则担保俱乐部想要得到的分数。2000年,北方某甲A俱乐部就将所有的主场比赛裁判工作费用都交给了孙培彦,虽然不知道是否他将俱乐部拿出的所有的钱都转交给了裁判,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该俱乐部当年主场的裁判公关费预算是100多万元。
孙培彦这两年的另外一项杰作是在和他那名搭档的联手下,将一支乙级队保送上了甲B,当然该乙级俱乐部也为此付出了数额不小的公关费用。就在龚建平执法浙江绿城主场和天津立飞的比赛前,孙培彦和他的搭档也一起赶到了杭州,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帮助绿城拿下这场比赛,由于和龚建平有着多次愉快的合作,因此孙培彦基本没费什么力气就搞掂了裁判,帮助绿城在主场狂胜对手。对此,立飞俱乐部其实早在赛前就已得知了有人在帮绿城做裁判工作的消息,再加上实力本来就不济,因此他们对于后来的兵败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业务伙伴惶惶不安
孙培彦被警方悬赏通缉的消息传出之后,与其关系密切的一些人变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因为在他这根线上,拴着为数不少的“蚂蚱”,其中不仅有裁判,同样还有足协官员和俱乐部老总。
虽然中国足协一再标榜为了公平起见,在比赛之前包括交手双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会了解谁是当轮的主裁判,但往往在比赛开始前四五天,像孙培彦这样的中间人就已经完全掌握所有场次的执法名单了,这充分说明了足协裁委会内部有家贼,而且这些人与孙培彦之流同流合污,共同操纵着联赛的结果。虽然如今还无法确定有那些足协官员涉黑,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裁委会有孙培彦的“合作伙伴”,警方如今对孙培彦实施通缉,也正是想通过他挖出足协的家贼。和孙培彦有牵连的足协官员如今肯定是寝食难安了,因为他们毕竟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还有一批与孙培彦有着“合作关系”的俱乐部老总也变得心神不宁起来。就在孙培彦被通缉的消息传出后,一位足球圈人士笑言:“XXX(俱乐部老总的名字)该睡不着了,他和孙培彦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尽管俱乐部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受害者,但他们同样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那就是行贿罪。即使像宋卫平这样的反黑英雄,在公开站出来揭露黑哨恶行的同时,也做好了坐牢的准备。何况宋卫平只是足球圈子里的一个后进“青年”,比他资格老的俱乐部老大有人在,经过他们的手送给裁判的黑钱要比宋卫平多得多,而他们又大多数和孙培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像这些人也更为担心被孙培彦吐露出来。
另外,在反黑风暴中被迫站到了“最前沿”的裁判们,特别是那些罪行还没暴露的裁判也更是担心,因为孙培彦掌握的东西比龚建平多得多,如果说他们和龚建平之间没有多少机会“合作”的话,那他们和孙培彦之间则是彻头彻尾的业务伙伴关系,相互之间经济往来密切,只要孙培彦被缉拿归案的话,那这些人落网也只是早晚的事了。
拔出孙培彦这根大萝卜,带出的泥块不是一星半点,也许最近就会有人主动前往公安机关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