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铁锁,两束献花,山难噩耗传到北大校园后,位于未名湖东侧的北大山鹰社一派悲凉。隔着山鹰社办公楼的铁栅栏只能看见院内耸立着的几层楼高的攀岩壁,寂静,冷清。
悲怆弥漫北大
12日黄昏时分,八九名山鹰社同学结伴来到了攀岩壁前,缅怀罹难和失踪的社友们。在旁边站岗的北大保安小李回忆当时的情景时说:“以往每到傍晚山鹰社的同学来攀岩壁前训练时,总是一片欢声笑语,但那天黄昏,这八九名同学到这里时,我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14日下午6时左右,数学系的李维同学将一束菊花百合放在了山鹰社人工岩壁铁栅栏前。李维的两个系友杨磊和林礼清都在失踪者的名单中。“他是个好人,”李维谈到他熟悉的杨磊,“我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安回来。”残阳笼罩中,一对恋人模样的年轻人随后走进了山鹰社驻地。其中哭得两眼红肿的女孩是山鹰社成员,2000级信管专业的王剑英。提及山鹰社时,她表示这是“一个团结友爱的集体,你根本不用提防谁”,而失踪的同学“太年轻了,太优秀了,所以都应该回来”。与她同来的男同学表示,自己虽然不是山鹰社成员,但是消息传出后也正在考虑加入“山鹰”,因为现在他更觉得山鹰社成员是“真正有理想,有追求的男子汉”。
室友的祈祷
15日中午,记者走进了失踪者之一杨磊的宿舍,睡在杨磊上铺的“兄弟”湖南学生陈海强正一个人呆在屋里。虽然已到了午饭时间,但和杨磊非常要好的陈海强毫无胃口,他告诉记者还在搜寻着各种关于山难的消息。“我觉得杨磊还活着,正躲在一个背风的地方等待人们去救援!”
杨磊床上的书架上堆满了各类别的书籍,除了专业的数学以及经济类读物外,还有唐诗宋词元曲等。记者在书中发现了一个装满照片的纸袋子,里面有不少雪山和登山的照片,其中有一张去年8月征服穷母岗日峰后的留影。肤色黝黑的杨磊身穿一身火红的奥卡索登山装,戴着眼镜,照片上他显露着征服高峰后的骄傲的笑容。“杨磊是去年加入山鹰社的,已经到过一次西藏,第一次登峰他就攀上了穷母岗日”。
另一位遭遇山难者张兴柏是2000级政管系的学生。记者赶到他住的寝室的时候,住在他下铺的兄弟说,自从张兴柏出事后,每天都有许多同学来寝室询问他的情况,来的时候每个人的眼中都噙着泪花,但都没有流出来,因为在张兴柏遇难的消息没有确定之前大家都相信他会回来。这位同学说,张兴柏在班上成绩优秀,每年都拿奖学金。由于家在农村,张兴柏经济上有些拮据,当他遇难后,一位今年刚毕业的98级师兄准备将他第一个月的工资拿出来捐赠给张的家里。
而在北大学生宿舍40楼326室,共有两名学生参加了此次登山活动,其中卢臻在失踪者名单上。据室友介绍,7月25日,卢臻在西藏定日曾给宿舍同学寄了两张西藏风光明信片。其中一张明信片上写着“扎西德勒”,另一张明信片上写道“一份远方的祝福”。尽管亲友们都还抱着一丝希望,但据一位登山界资深人士介绍,在气温极低的高海拔雪山上,脱离大本营八九天时间,这5位同学生还的可能性已经不大。
山鹰精神不灭
在采访的过程中记者发现,从7日发生山难,直到5天以后才将消息传递到拉萨让外界得知,原来是因为这次攀登希夏邦马峰的山鹰人没有配备海事卫星电话,所以才有了长达5天的“求救”传递。
北大山鹰社此次挑战希夏邦马,他们身上所穿的装备虽然已经算是一流的,但却无力去租一部海事卫星电话,而这恰恰是遇到危险时至关重要的救命稻草。一位前山鹰社成员说:“我们难道不想有一部海事电话吗?但一部电话要十几万元,每分钟的通话也要7美金,我们怎么可能用得起!”对于山鹰人没有请向导的问题,该成员说:“请一个登山向导每天需要支付500块钱,我们整天的伙食才不过一百多块钱,谁能请得起呢!”
据西藏登山协会介绍,在攀登之前,他们曾向山鹰登山队建议他们聘请高山向导和技术顾问,以及租用一台海事卫星电话。但队员们由于资金有限未能采纳。最后,他们只是从西藏登山队那里借来3台步话机,用于短程联络。山鹰人就这样踏上了攀登世界第十二高峰希夏邦马峰艰难的征程。
尽管同学们伤感到了极点,但“山鹰人”并未被山难吓倒。默哀与祈祷之后,又有同学打开了在攀岩壁后面山鹰社的小仓库,从里面取出了帐篷和垫子等训练器具,将这些尘封了数日的器具拿到外面通通风,他们在准备着重新训练,继续“山鹰”翱翔的目标。同学们说,不管怎样,山鹰精神永远不会磨灭:
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
习鹰之性以涉险,融鹰之神在山巅。之性以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