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何地,如果有漂亮女性出现,一切都会不一样。
姚明也会犯贫。
在打快艇队之前,更衣室出现的是莉莉小姐。一副东方人的姣好脸孔,身材娇小,出口却是地道的美国英语:“对不起姚明,我是《国家地理》杂志的,我想知道你每天要接受这么多的采访,会不会讨厌媒体?”
姚明抛回一句:“当你的面我可不能这么说,再说了,当着这么漂亮的小姐也不能讨厌啊。”
莉莉很窘,说:“想不到姚明也会花言巧语。”
莉莉的任务是为杂志做一篇东方人在美国的文章,东方人在这里的感受是她捕捉的重点。因此她需要知道姚明最不喜欢什么,一开始以为是媒体的围堵,现在看来不是,姚明告诉她老实话:“我最不喜欢塞车和‘背靠背’比赛。”
末了还加一句:“我在这里的生活就是从塞车开始,到塞车结束。”
原来姚明买下的房子虽然地段幽静,属高尚社区,但偏巧在交通上不便,要经过休斯敦最堵的一条快速路,每天去训练馆都要花一小时时间。
难道上海北京就不塞车吗?“塞车是塞车,可我在上海骑自行车。”
姚明说,他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从家到训练馆,从训练馆到家,和以前的唯一不同就是,以前从宿舍到训练馆,从训练馆到宿舍,都在一个地方,两点重合。“在这里我可不敢上街,“姚明说,“我一上街就引起堵塞了,什么都没买就赶紧得回家。”
莉莉要找的另一个东方人是王治郅,他就在不远处客队的更衣室。大郅一见是个中国姑娘,二话没说,“你就不用说外国话了吧,采访现在就可以做。”不料弄得莉莉很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会说中文。”于是陈伟明只好上阵。
大郅和姚明不同,第一,他生性说话不会拐弯,直来直去,不会像姚明那样妙趣横生;第二,姚明正在走红,而大郅的处境微妙,况且在快艇队也只打替补。
所以在莉莉听来,大郅的话更像在谈心。“我的感受就是,在中国,打球是生活的全部,而这里不是,打球只是生活的一部分。在这里我最想念的是父母和家人,真想见到他们,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我在NBA没什么朋友,”他说着,拍拍身边为他作翻译的陈伟明,“塞蒙就是我的朋友。不过在这里篮球就是通用语言,时间长了就没有陌生感了。”
大郅在快艇队上场的时间比在小牛队还少,不过他的心情看来比过去轻松了不少。“我在快艇队打得应该更加放松吧,”他说,“在这个队我想投篮就投篮,想到篮下就到篮下,可是在小牛队不一样,小牛队很多战术都规定得很死,限制很多。另外,在洛杉矶中国人多,比达拉斯和休斯敦多多了。”
他看上去还是原来八一队那个大郅,话不多但随和。记者的叔叔詹殿顺是北京东城区的篮球老教练,和大郅的父亲很熟,过去也常在东单看大郅打球,大郅一听:“詹指导啊,老同志了,回头向他问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