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今天,一个男子,一把刀,改变了世界女子网坛。
刀锋深入一名叫作塞莱斯的美网网球选手背部,她为此失去世界第一的冠军称号,整整两年无法重握球拍。世界为之震惊,肇事的德国男子动机单纯得可笑,他只是想为偶像格拉芙“除去强敌”。整个事件没有胜利者,该男子被判入狱,格拉芙虽然夺回世界第一的宝座,但在后来的比赛中常常遭到嘘声,她的早早退役很大一部分也是出于以上原因。
十年过去了,格拉芙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从此不理女网纷争。而塞莱斯却还执着地握着球拍,只是有一点发生了改变:被刺前,她想赢谁就赢谁;复出后,却遇谁输谁。作为最大的受害者,这十年来,是什么使塞莱斯坚持到了今天?也许,只有她本人才知道原因。
往事不堪回首
那一年,塞莱斯只有19岁,去德国参加汉堡公开赛。自两年前出道以来,她已经夺得8个大满贯桂冠,使德国选手格拉芙长期出于下风。
四月最后一天的下午,塞莱斯用一块毛巾裹住头,坐在选手休息凳上,她与马列维的比赛已经打到6比4和4比3,很快就将取得胜利。就在这时,“我感到后背一阵冰凉”,事隔多年,塞莱斯才有勇气回忆。
德国球迷帕彻冲入球场,将五英尺长的刀刺入塞莱斯的后背——比左肩胛骨低一点点的地方。
整个刺杀事件在五秒内发生,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塞莱斯发出一声尖叫,脸因为恐惧和痛苦而扭曲,她倒了下来,刀柄高插在背后,所有的人都惊呆在原地。
“这件事改变了塞莱斯的一生,也让网球历史得以改写。这个意外让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塞莱斯到底还能拿多少个大满贯桂冠。”女金刚纳夫拉蒂诺娃深为痛惜。
身心俱受重创
被刺事件在体育界引起巨大震动。运动员们开始警惕身边的球迷,球队和组织者被要求加强安保。尽管如此,球迷暴力事件还是屡屡发生。最近的一次发生在芝加哥红袜棒球队的比赛中,一名球迷跳入赛场殴打裁判。
“网球选手太容易被接近。”塞莱斯至今保持着这样的意见,“没有一项运动比网球的安保更疏漏。”
刀伤很快痊愈,但心理的伤痛却长久难以愈合。她迟迟不敢踏入网球场,一看到球拍就发抖。有好几次,塞莱斯长久地站在球场边上,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一步。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几个月。
幸好家人和朋友一直耐心地鼓励她,纳夫拉蒂诺娃就是其中的一个。她说:“我们以前就是好朋友,大家都尽力减轻她的恐惧。我们一起交谈,一起出去旅行,然后再一起回到球场上。我非常佩服塞莱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我很怀疑自己是否能站起来。”
27个月后,塞莱斯重新回到了球场,但却永远失去了天真的笑容。“有时候,成熟得太快并不是好事。”纳夫拉蒂诺娃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复出并不顺利
虽然手已经能牢牢握住球拍,塞莱斯却总觉得背后有人。她开始参赛,WTA特别同意将她与格拉芙同时排名第一,使她免于参加低级的巡回赛事。但这没有用,一上场,塞莱斯就觉得浑身紧张,她的双发失误频频出现,搭档纳夫拉蒂诺娃不得不担当起心理医生一职。
塞莱斯回忆道:“我没有办法,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忘记过去,打好比赛。”她成功过一次,1996年赢得第四个澳网冠军。而后塞莱斯失去了父亲,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再次赢得下一个大满贯桂冠。
一生为之改变
那一刀引发了塞莱斯所有的伤痛,从肩膀到膝盖,都出现过不同程度的问题。今年29岁的塞莱斯不再是当年的顶尖选手,她的世界排名长久徘徊在10名之外,现在是第12位。
帕彻被审判的时候,法庭当众宣读了塞莱斯的一封信。“我渴望得到公正的判决。”塞莱斯写道,“这次袭击无可挽回地毁了我的生活和事业。我只有19岁,但是他刺了我一刀。他没有按其所愿要了我的命,但是却毁了我的一生。”
可惜德国法庭并不为此感动,6个月的审理之后,帕彻被判两年缓刑,当庭释放。塞莱斯发誓从此再不踏入德国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