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范志毅在接受国内媒体采访时说:“好像没了我,足球就没新闻似的!”猛一听,这话好像有点狂,细想想,倒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威尔士,听去过那儿的朋友讲,城市清静得让人感觉有点寂寞。如今,那儿正春暖花开。
打电话过去时,范志毅正开着他的宝马车,缓慢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他让记者从电话里听车窗外的雨声,说海面飘雨的景色很好看。传到我耳边的,是汽车刮雨器单调、有点滞涩的声音,比雨声更清晰。
训练刚刚结束,范志毅开车直接回家,因为女儿等着爸爸一起画画。
听说范志毅最近比较郁闷,就问他:真是这样吗?
范志毅笑:“我就是想不通国内的人为什么觉得我会郁闷!”
实际上,除了在深夜思考退役的事情略显沉重,范志毅在威尔士的日子过得还是蛮惬意充实的。
我绝对是个优秀的球员!
养伤那段日子,有大把的时间赋闲在家。当球队去客场比赛,小范就像一个普通球迷,窝在家里看电视转播。他抱怨:“刚开始还有些坐卧不安,慢慢也就习惯了。”这是前不久的事了。
现在,小范已经开始了伤后恢复训练。但是,左脚脚腕韧带重度拉伤———这样的伤可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恢复的,即便重返赛场,小范的发挥也将受到伤病的限制。这一切,都逼迫着小范开始考虑一件事:退役?退役。
退却的思想一旦萌生,会发觉,说服自己的借口好多好多。
“33岁了,还踢什么呀,你说是吗?”
“一样是在足球界,我干吗非做球员呢?还有好多事情可以做嘛,教练、足球经纪……”
“适合我小范的地方不少呢!”他说的,都是事实。沉默片刻,他接着说:“有的时候,不得不服老,真的,你不得不服。我范志毅从没有怕过什么,但现在我只能选择退出。这段时间我想过很多,岁月不饶人啦,尽管我心里是万分不舍,千般不愿,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伤病就摆在面前,恢复也显得特别慢,是该退了,到时候了。如果我能年轻3岁,只要年轻3岁,我敢说,情况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得知国内有些报道说他在英国过得很不好,小范辩解:“这不是真的,我在加的夫相当愉快。拿着1万英镑的周薪,我在生活上是非常好的。惟一的遗憾可能就是伤病,不能参加比赛;还有,马上就要正式退出作为球员的职业生涯。你不知道,在下定决心的那几个夜晚,我心里有多难受,几夜几夜睡不着觉……
至今我还会有所动摇,毕竟踢球是我这么多年来的志趣,我太喜欢比赛了。”
即便职业生涯真的到此为止,小范用肯定而自信的口气评价自己:“我当然是个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在他看来,优秀的足球运动员至少应该具备三点:球技、天赋加个性。
将来?回国后再开始
退役后,路怎么走?范志毅说自己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在考虑,大方向绝对不会离开足球,但具体该怎么做,暂时还没有细节的计划。曾听说,他一直心仪上海中远俱乐部主教练的位置,可成耀东刚刚接替了法国人勒鲁瓦,他还能有机会吗?告诉范志毅这个消息,小范首先祝贺成耀东,赞叹东东有能力。
“我肯定不会离开足球。我在英国考教练执照的事已经在进行,问题不会很大。再过一阵子,我和我老婆以及女儿3个人的绿卡将会批下来,有了绿卡考教练执照会容易些。等拿到了教练证书,我想我会回国发展。”按照他的计划,今年夏季,当英乙联赛结束,小范会着手准备自己退役的事情。
小范还有个梦想:渴望做个成功的投资商。“发掘商机是很有趣的事,我很看好体育领域。”他说了很多想法,比如打算到边远地区去找一些有天赋没有机会的孩子,赞助他们踢球……但还是没有细节仅有设想。感觉得到,最近小范的心情似乎十分复杂,对未来有疑惑也有憧憬。
女儿喜欢栽葱不喜欢种花
在威尔士,加的夫俱乐部为范志毅租借的住处环境不错,独门宅院三层楼,院子面对大海。“家门口到海边就3米远!”小范很得意地告诉记者。不过海风大的时候,海浪的巨响也常常吵扰熟睡的小范,他说这是“一点点小麻烦”。
在家的日子多了,自然做了女儿妞妞的玩伴。太太李倩在伦敦,一面读书,一面帮着自己的父亲做纸生意,也顺便照看“妞妞的房子”———范志毅夫妇在伦敦的房产是写在女儿名下的。每个周末才回到威尔士,全家相聚的傍晚,总是妞妞最疯的时候。
说起妞妞,范志毅话真多,声音里满是笑意。
“前两天,我带她到附近的购物中心玩,参加BBC为当地小孩举办的画画比赛,主要是识图填色,比哪个孩子选色有想象力,并且着色最干净,她得了第一名呢!”范志毅几乎是嚷着说出来这句话,他说当时站在一边看自己女儿画得那么出色,好不骄傲。
“妞妞喜欢画素描、剪纸,不喜欢唱歌跳舞,也不喜欢我给她讲故事。”范志毅说最享受的事莫过于———开车回家,停在门口,按两声车喇叭,妞妞奔出院子,上车,然后父女俩到超市或者购物中心逛一圈。“这几乎是我每天的任务。”有时候,范志毅也会跟女儿一起在海边散步。“妞妞好动,脾气挺倔,我让她多跑步,运动对小孩的性格很有好处。”
聊养育女儿的心得,小范可说了不少细节。
“对小孩子你不能让步,不能让她觉得你什么都能答应他,有时候我也跟她发火的!”心情好时,小范会跪在地上给女儿当马骑,满房间乱爬就为了女儿开心。小范最喜欢坐在一楼客厅的门口。把房门敞开,把小院子的门也敞开,可以一眼看到对面的海。“没事我就在那里坐着,妞妞喜欢在我腿边剪纸。”院子里种了不少花草植物,小范说自己不懂护理,都交给房东定期来修剪。让他哭笑不得的是,女儿妞妞竟然不喜欢种花,喜欢栽葱!“奶奶只要在厨房里喊‘妞妞帮忙拿点葱来!’她会立刻放下剪刀跑出去拔葱,可积极了!”
今年秋天,小范说一定会回国。因为5岁的女儿要上幼儿园,他不要女儿先学英文,他要女儿先学中文,起码等到小学毕业后再让她回英国读书。现在,妞妞会唱英文歌,会说动画片里的英文,跟爸爸、爷爷、奶奶日常对话,则很少说英文———“怎么能让她不学中文?”小范大声在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