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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德四少”监狱风暴—王子悔恨得抓烂了双手  

足球   2003-05-31 11:03:48

    2001年5月30日晚10时,前金德二队的四名球员王子、金雷、马欧、韩龙在沈阳市大东区一个烧烤摊将老板用酒瓶砸死,2002年5月27日,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在第二次开庭时对四名球员进行了宣判,当时的宣判结果是王子12年、金雷和马欧10年、韩龙8年。分别关押在辽阳、盘锦等地。

  2003年5月,当年的“金德四少”近况如何呢?

   看守所,王子抓烂了双手

  在“金德四少”中,王子年龄最小,也是他们中球踢得最好的,甚至一度靠近中青队的门槛儿,王子出事后,很多人都为他惋惜。同时,王子也是刑期最长的(12年)。

  王子的父亲叫王勇,当记者赶到和他约定的地点———沈阳顺通市场北口的时候,远远地在一堆人中就看见了。

  “两年了,这两年可真是难熬,我以前的二十年都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两年的时间几乎浓缩了我的一生。”老王和记者简单寒暄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老王身材挺高,很强壮,咋一看就像一个专业运动员,王子继承了他的外表,也很高。老王走在前边,和两年前相比,他的双鬓已经添了不少白头发。

  本来想和他在他家里聊聊,但是,老王说:“家里太乱了,孩子又不在,没什么生气,还是……在办公室吧。”

  办公室里很简陋,只有一个办公桌,两张椅子,和一张已经露出了海绵的沙发,“那沙发有年头了,那时,王子还小呢”。老王话里离不开自己的儿子。

  屋子里最显眼的是沙发对面的玻璃柜,里边陈列了一排排白酒,在柜子旁边的架子上,有一个罗纳尔多的雕像。“我现在是一家酒业公司在沈阳的代理,现在的生意也不太好做,尤其是王子出事以后,又牵扯了我不少精力,再加上现在闹非典,许多酒店都关了门,酒也很难卖,也就能维持个基本生活,还行吧。”

  老王递给我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根,狠狠地吸了一口后,“问吧,随便点,也不是外人”。我本来准备了采访提纲,但是,看到老王欲渐苍老的脸,我又不忍心把准备的一个个很尖锐的问题提出,毕竟,那是一段让老王不堪回首的日子。

  “还是随便聊聊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沉默,当香烟已经燃到一半的时候,老王讲了那个晚上命案发生后的故事……

  自首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去自首

  “平常我十一点多就睡了,但出事那天我却翻来覆去睡不着,那天是多少号?对,30号晚上,最后睡着的时候可能有一点多了吧,但总觉得不安,后来我回想了一下,这可能是一种预感,真的。

  刚睡着,快三点的时候,我听到了电话铃声,当时我就感觉不好,这么晚了,谁还来电话啊,能有什么好事?

  电话是王子给我打来的,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爸爸,我惹祸了’,当时我的心像被什么扎了一下,拿着电话愣了一会儿,然后问他怎么回事,我知道如果是一般的事孩子绝对不会这么晚还来电话。

  但是,电话那边不说话,就是一个劲地哭,我怎么问也不说,后来我都有点着急了,就对他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他就告诉了我事情的整个经过,最后哽咽着对我说:‘爸,我对不起你。’

  这回轮到我傻了,孩子,我的孩子怎么办了一件这样的事啊。‘爸,我对不起你。’这是两年来王子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但是,对不起我有什么用啊,孩子真正毁了的是自己啊。

  当时我还没想到会死人。于是我就告诉他:‘什么也别说了,你先回来吧,先回来再说。’

  当天上午,我被沈阳队的教练叫到足校,晚上又去了204医院,听到张胜春已经死了的消息。当时的我已经快要崩溃了,脑子是一片空白,所有关于王子的记忆都翻腾在脑海里,我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两天之后,躲藏在铁岭的王子才再次给我打来电话,他当时打电话时还不知道张胜春死了的消息,我告诉他以后,他在电话那边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最后说的还是那句:‘爸,我对不起你。’那以后的几天里我脑子里面相当乱,当时甚至有过马上把孩子送到国外的想法,但王子才20岁啊,能在国外呆一辈子吗?况且那也是违法的事啊,最后我终于冷静下来。

  王子是19日早上回到家中的,此时他已经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和他妈看见儿子回来都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受。王子外逃21天,分别在大连、沈阳两地徘徊。因为有些地方住宿需要身份证,所以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几乎是风餐露宿。据他自己所说,门洞、桥下成了他别无选择的栖息所。

  孩子看着我,想说什么,我一摇头,我说:‘什么也不用说了,赶紧去洗个澡,然后我们去自首。’”

  拘留北大营,王子当上了号长

  还没最终判的时候,王子关在北大营看守所里。“一个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啊,就这样与世隔绝了。当时如果不是海狮和金德交接,王子本来都可以上一线队了,现在却只能关在牢里,这对于他打击太大了。

  刚到北大营看守所那会儿,王子心里特别憋屈,特别后悔。每次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的时候,他都像要发疯了一样,他太后悔出去了,他跟我说‘如果白天练得再狠点,也就没精力出去了,也就不会有这个事儿了’。有时候他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用双手去挠墙,直到抓得鲜血淋漓,抓烂了双手为止,那墙上一道道的都是血啊。

  我到看守所去看他,他告诉我:‘爸,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才20岁啊,我还想踢球啊。’每一个字都砸在我的心上,我安慰他:‘孩子,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但哪有什么路啊!看到孩子哭我就跟着哭,但是,又不敢大声,还要转过身去,怕孩子难受。

  过了一段时间,王子才平静下来,心里也好受了一些,毕竟,已经是现实了。看守所里通讯不太发达,他就问我沈阳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但那时的沈阳队是碰谁输谁,我也是有一问没一答的。有一次我去看守所看他,他告诉我:‘爸,我现在能练力量了。’我当时很纳闷,看守所里怎么练力量?‘看守所里有一些十五六岁的少年犯,我可以拿他们练卧推。’我听了以后真的很心酸,那时的王子是一心想着能再回队里踢球啊,毕竟经过了十五年的专业训练,这样就扔掉了该有多么可惜。但一失足成千古恨,已经出了人命,现在再想出去踢球又怎么可能呢?”说着说着,老王双眼已经有些模糊。

  不过,王子没受什么罪。当时的管教是张敏伟,对王子相当不错。我几次探望时他都对我说:‘王子这孩子是有点可惜,这么一冲动就犯罪了,这和别的罪犯性质不一样。’我去探望的时候,王子告诉我张管教对他还不错,让他当三房的号长,可以管20多个人,平时有事的时候就直接同张管教交流,包括大家的反省情况,是否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等等。

  当时的看守所里面很乱,由于这些人都没有定案,无论是探望还是打电话都有极其严格的限制。一天也只有一次放风的时间,也就是到外面的院子里面遛遛。这样一天大多数的时间也就都是在屋子里。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固定的新闻联播之外,一个屋子里的二十多人大多数时间都是互相聊天交流。

  看守所里面三教九流,什么性质的罪犯都有,有诈骗几千万的大老板,有贪污受贿的厂长,许多人的学历还都挺高,每个人都谈一谈自己的那一行,王子倒也增长了不少社会经验。由于王子是号长,身上的责任也就更大了一些。除了每天负责和管制交流之外,还得严防一个屋子里面的其他罪犯出现意外情况,如有的罪犯是不是藏铁了,有些罪犯是不是要吞钉子自杀了等等。好在那一段时间里没出现什么太大的问题,要不然王子还要负一定的责任。”

  服刑石门监狱,每晚必看《新闻联播》

  去年5月,王子被判处10年徒刑,这比老王最初预想的要好,“本来以为是个无期”。

  从今年3月份开始,王子被转移到了辽阳的石门监狱(位于辽阳和本溪之间,每次老王都是先到本溪)。本溪离沈阳并不是很远,但是,毕竟离家更远了。但是,在短短的两个多月来,老王已经去了10多次,“说到底还是想孩子,原来在北大营看守所的时候看望起来比较方便,但现在就麻烦了多了。但我平均一个月还是能去上七八次”。

  两个多月来,老王对沈阳到本溪,再到石门监狱的这一段路已经非常熟悉,甚至在哪个土坡上有什么草,有什么树都一清二楚。

  “开始是求别人开车送我去,但那样还得麻烦人在外面等着,也不好意思呆太长时间。但是,太想儿子了,好几次都是人家催了才走。后来干脆自己坐火车去,这样我就一整天都可以留在那。”

  去了那么多次,老王对王子现在的生活也更加了解。“王子他们是早上六点多起床,吃过早饭以后就到山上去砸山石。也就是把山上的大石头砸成碎末的形状。中午吃过午饭后,下午还是砸山石,比较单调。”

  晚上六点多吃过晚饭就是政治学习。七点钟的时候有《新闻联播》,监狱里边组织了犯人观看,了解国内和国际的事情。看完《新闻联播》后监狱宣教处的教官来给上文化课,文化课的种类也很多,有基础文化课,有教育罪犯改过自新的国家政策,还有出狱以后的谋生手段等等。看得出来,国家还是对这些犯了错误的人政策还是宽大的,给了他们机会。”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王的心情好了很多,“国家还是给了王子机会,要不然是要偿命啊”。老王还告诉我,现在王子一个月工作下来,可以积20分,而按照政策,20分可以减20天刑。

  本来老王还想再去看看王子,但是,由于非典,监狱那边告诉他:犯人属于高度密集的群体,必须处于全封闭的状态,所以,探监就暂时不行了。

  “我在四月末的时候去过一次也没让进。但是,监狱里边的管教对他还挺好,知道他是沈阳队的运动员,没有什么前科,只是一时冲动误伤人命。有时候还要问他一些足球上的东西,可惜,监狱条件有限,没有球踢。”

  “那其他犯人有没有欺负他的,我看一些电影里边好像有这些情况啊”?

  “没有,一来里边管教管的严,二来他本来身体素质就不错,膀大腰圆的,别人看了他还有点发怵,怎么敢欺负他啊。监狱里面的生活很单调,闷的时候他就想抽点烟来解解乏,我有时去的时候就给他带一条“吉庆”。监狱里面什么人都有,有一些是惯犯,再加上家里穷点,根本就没有人送东西,有时候烟瘾上来了,又没钱买烟,就捡别人烟屁股再卷着抽。有时候王子看他们挺那个,就给他们一根。监狱里边没人敢偷。如果谁的烟丢了,管教一般就召集全号子的人开会,全体搜查,如果抓住的话就扣40分,相当于两个月砸山石的活就白干了,因此一般很少有偷盗的事情发生。

  “打人也一样,如果让管教知道,一般都要扣分,在那里服刑的罪犯一般都怕扣分,因此大部分也都很规矩。王子也没受什么委屈,这我就放心了”。

  王子给王新欣、徐亮做示范动作

  “如果不是这事,我儿子肯定有出息”,老王说着脸上竟然有了一点笑容,那是一种只有回忆起儿子辉煌往事时才会有的特殊的笑容。

  “说实话,王子底子不错,身材高,身体也很强壮,速度、意识和抢断能力都不错,许多辽沈名帅都说他是一个踢后腰的天才。王子从6岁时就开始练球,当时我们家在204住。204是当时的一个军工企业,生产飞机和导弹。这里的家属楼足球氛围特别浓,多少有名的球员都是这儿出去的,唐尧东、张玉宁、李铁他们,都是这的。

  孩子小时候喜欢踢球,我也没拦着。为了孩子学球,我下了不少功夫。还是八十年代的时候,我就托朋友从法国带来不少先进的足球训练材料,并找翻译给译过来。王子从小就和王新欣他们一起在大东区体校踢球,两人在一起踢了十多年球。

  当时每到休息的时候,都有一些孩子到体育场去练球,像比王子他们大几岁的李铁、张玉宁、曲乐恒等人,有一个从专业队退下来的教练带他们练。我为了王子能踢好球,光是训练笔记就记了有厚厚的一大摞,都快成为专业教练了。

  当时王子的接受能力很强,经常是一点就透,而我也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因此王子在当时的大东区体校相当有名。王新欣他爸经常教育他:‘你平时应该跟王子好好学学。’14岁那年,王洪礼在辽宁地区选拔优秀球员组建辽宁三线队,当时有300多名球员报名参加,最终只留下30多人,王子同王新欣、徐亮、张永海、王霄、杨威等人都入选了这支队伍。当时王洪礼非常器重王子,训练时经常点王子的名:‘王子,来,你上来给他们示范一下’。当时的辽宁二线队主教练是张引,大家都在一个大院里练习,张引也经常能指点一下王子。那时的我多风光啊,别人见到我都夸我:‘老王,你这个儿子可真不错,将来一定会有出息。’哪想到现在成了这样的结果呢?真是世事无常啊。唉,也全怪我没教育好。”说到这里,王勇重重地捶了一下大腿,满脸的悔恨。

  王子出来后争取去东南亚踢球

  “为孩子的将来想过吗?”

  “能没想过吗?孩子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的孩子啊”,老王反问。

  但是,对于将来,老王也感觉很茫然:“现在还不知道几年能出来,目前判的是12年。但我们肯定还要申诉到辽宁省高院的。现在已经服刑两年了,如果上诉成功,刑期还可以减几年,再加上服刑期间的良好表现,乐观估计的话,王子在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可以出来。

  二十四、五岁这样的年龄倒也并不是不可以踢球。但在国内踢球已经不太可能了,最好的打算是到新加坡或马来西亚等东南亚国家踢球。王子底子不错,只要在出来之后再熟悉一个阶段,也是有可能在那里立足的,只是不知道人家知道了他这个底子后,还会不会要他。

  不过,踢不成球的话,我还有其它的安排。在这一段期间,我带了很多书到石门监狱,有新概念英语,有发明专利方面的,还有经营方面。如果到国外踢球,英语当然非常重要,发明专利方面和经营方面的书是想让他即使踢不成球也能有一技之长来作为谋生手段。”

  金雷:明早6时,出狱!

  在金德命案涉案的几名球员当中,以金雷的刑罚最轻。在去年五月份,沈阳中级人民法院在第二次开庭时对四名球员作出了宣判,当时金雷的刑期是10年,但在三个月以后,金雷向辽宁省高院上诉,在终审结果时刑期减为两年。2001年5月31日下午1时,金雷的父亲金丰全带着金雷去大东区公安局自首,而2003年5月31日上午6时,金雷就将走出北大营看守所,两年的铁窗岁月终将结束。

  金家小饭店只有4张桌子

  金丰全在沈阳东郊开了个小饭店,清真的。地方不算太好,不在闹市区,整个饭店只有四张小桌子,算是小吃那一类型的,主要卖一些比较常规的菜,也很便宜,一碗炖筋头只要5块钱。

  记者走进去的时候,金丰全正戴着一顶厨师的白帽子坐在椅子上发呆,看到记者,才慌慌地站起来,手在围裙上抹了一把。

  金丰全本来和爱人在铁路部门工作,为了供孩子踢球,十年前,主动要求离岗开了这个小饭店,刚开始的时候还不错,但现在每个月的房租加上工商税务等费用要一千八九百块,除去这些费用以后,每个月的利润也就剩下不到一千块。“这些钱养活全家也够艰难的,现在金雷出了事,日子就更加难过。在这两年中,我已经欠了十万元的外债,这些债得什么时候能还清啊?”说到这儿,金丰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天晚上,金丰全还是记忆犹新:“当时金雷知道出事了以后,也没敢告诉我,我是第二天上午九时才被他们的教练贺新叫到足校的,但当时只是听说打架了,好像把人打得不轻,已经送医院了。金雷、韩龙和马欧知道事情不好,先是在上午躲在韩龙家,后来就到铁岭找我下乡时的一个朋友去了。我在当天晚上知道张胜春死了的消息,当时的感觉的确是相当震惊,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金雷的母亲这时插了一句:“当时的感觉真是心酸啊,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我们几家的家长商量了一下,当天深夜金雷他爸就和其它几家的家长赶往铁岭。当时几个孩子见到他们时都没敢说话,他们在当时也没告诉孩子死人的事,只是说足校找他们。到了家以后,我才告诉金雷张胜春死了。当时金雷也是什么都没说,这孩子平时就是老实,也不怎么爱说话,这下子出事了,就更没有主意了。后来他对他爸说:‘爸,你看着办吧,我听你的。’于是在刚回到沈阳的当天下午1时,他爸就领着他到大东区公安局自首了。”后来韩龙也是投案自首,而马欧是在自己的家里被抓捕的。

  金奶奶怒斥俱乐部

  金雷进去后,家里变得更加没有人气,“没有办法啊,我毕竟还得继续生活。在北大营看守所里,每个月只允许探望一次,而一次的探望费就是200元。不瞒你说,我这两年只看过一次儿子,他妈也就去了几回。这倒不是我们不想儿子,实在是没钱啊。我们这些小本经营的,能维持生存已经很不容易,现要又欠下这些债,哪还有什么余钱呢?但我和他妈去探望时看到他的情况还可以,金雷这孩子挺懂事,在监狱里面也没有人敢欺侮他,就是那里面太闷了点,每天只允许出去放风一次,把孩子都憋坏了。”说着说着,老金的眼睛有红了。

  正在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后来得知是金雷的奶奶)突然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她气愤地对记者说:“你们这些记者,就知道采访我们,怎么不上俱乐部看看?我那孙子是有责任,但俱乐部的管理不是也存在问题吗?金雷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平时都是老老实实,连话都不说一句,这些年球踢得也不错,马上都要进一队了,现在就出了这么大事,将来可怎么办哪?”

  本来,金雷是被判了十年,但上诉了后,从十年减到两年。金雷的律师陈建芬告诉我:最主要的就是把“误杀人命”改判为“寻衅滋事”,而二者的性质是绝对不同的。金雷的父亲金丰全也说:“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绝对不合理,明明不是我们杀的人,凭什么判我们十年?我们当然要上诉,我当时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辽宁省高院的判决再不合理,我将一直上诉到最高人民法院,直到讨回公道为止。”

  还要和中国足协对抗

  孩子马上放出来了,老金很高兴,但对于将来金雷做什么,他确实一点谱都没有:“尽管金雷马上就要出来了,但中国足协已经对他们终身禁赛了,可这孩子今年才22岁啊,而且都踢了十多年球了,文化课也耽误了,出来以后要是踢不了球还能干点什么呢?我过几天一定要跟中国足协上诉到底,争取让孩子有重新踢球的机会。”但听得出来,他自己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不说了,不说了”。看到老金想起来有点郁闷,金雷的母亲连忙说,“毕竟,孩子明天就出来了”。

  看守所离金家并不算太远,所以“我们也不准备去接他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就不那么宣张了,让他自己打个车回来就行了。但我们在早上会在家里等他,到时他姑和他姨也都会过来,毕竟两年的时间也都熬出头了,我们还是得计划一下将来。”

  明天早上6时,对于金雷,对于金家,都是一个开始,一种另外方式的开始。

  而韩龙和马欧将和王子一样,还要在监狱中继续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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