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届西南棋王赛，棋圣聂卫平都要来参加,每次来参加，英雄气十足的老聂都喜欢出昏着外加“放炮”。但这次来成都，记者面前的老聂显得更加儿女情长。昨晚，在成都西边的一个火锅店里，老聂正享受着最爱吃的鳝鱼火锅，突然接到大儿子孔令文从日本打来的越洋电话。放下电话，老聂非常激动：“儿子4月2日就要回北京看我啦。”

对女儿 “我是个非常不合格的父亲”

    昨日的西南王围棋赛中，老聂再次很不小心地走出了“习惯性昏着”，止步于第二轮。“我心里很难过，这棋下得……”复完盘后，老聂连连摇头。一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就打开手机给家里打电话,“我今天放了个大勺子，本来优势大极了。”大声和妻子聊了几句后，老聂便要和女儿菲菲说话，“我知道你是菲菲，爸爸后天就回来了……”

    老聂的女儿菲菲已经两岁了，全名叫聂云菲，是老聂自己取的名字。老聂的大儿子孔令文原名叫聂云骢，二儿子叫聂云青，他对每个孩子都非常疼爱。在联众游戏里，老聂的名字就叫“青青”。虽然老聂很喜欢男孩，但是菲菲的降生，同样给老聂带来了很多快乐。“菲菲可爱极了，这家伙，精得很。”不过他话锋一转，“唉，可惜我没有照顾过她，现在是保姆和我爱人的母亲在带她，再说我也不会。”老聂很老实地承认：“我是个非常不合格的父亲。”

    话虽这样说，老聂其实很疼这个小女儿，他随身带着女儿的照片。“我带她去过很多地方了，贵州、北戴河、海南岛……今年春节是带她在广东过的。”因为女儿还小，老聂说自己还看不出孩子的喜好，出差的时候，他只会给女儿买一样东西，那就是衣服。“别的东西我又不会挑，我就是会挑衣服，”老聂对自己的眼光深信不疑。至于是否要教女儿学习围棋，老聂说：“让菲菲学棋可以，但是要看她有没有这个天份；如果没有，那下棋是个很痛苦的事情。等她再大点，我还要再看看。”

对前妻 “我确实觉得对不起她”

    自从1992年老聂和孔祥明离婚之后，当时只有11岁的大儿子孔令文就随孔祥明去了日本。现在孔令文已经与著名棋手小林觉的女儿小林清芽结婚多年，前年他们还给老聂生下一个孙子，取名孔德志。对于孔令文母子，老聂一直怀有愧疚，“以前的事，我不想多提，但是我确实觉得对不起他们。”这次在成都，聂卫平在西南王争霸赛的开幕式上又碰到了孔祥明，但两人没有打招呼。“为了儿子的事，我们有时要打电话交流。孔祥明是个好人，你碰到她，替我问候一下。”

    在公开场合，老聂从不显露出他作为父亲的儿女情长，但私下里，他也曾想给孔令文一些经济上的帮助，但是都被孔令文谢绝了。去年去日本的时候，他买了很多东西送给小孙子，叫朋友带给孔令文。

    老聂曾说过，围棋就像人生，所以输棋后他永远不认为是自己下错了。但其实老聂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只是对儿女的爱，他表达得更为含蓄。昨日记者就有幸见识了老聂的儿女情长，尽管是与儿子通话，他可以说是百依百顺。昨晚8时许，孔令文的越洋电话打来了。“日子定啦？4月2号？没事，随便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我任何事都不做，就陪你们……我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房间，收拾了好几次……飞机什么时候到，我亲自去机场接你……我的孙子怎么样啦……”老聂激动地手舞足蹈，筷子都被碰到了地上。

对儿子 “他是世界上惟一能管住我的人”

    从1992年到现在，已经整整14年了，老聂全家还从来没有团聚过。2004年，老聂就向孔令文发出了邀请，希望他的全家能来北京做客。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大团圆的机会一直没有到来。但是现在，他告诉记者说：“4月份，儿子儿媳和孙子会从日本过来，到北京和我团聚，要呆上一个多星期。”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因为这一刻，老聂等了很多年。“这是儿子儿媳第一次正式来我家，算是来见家长，孙子也是第一次来。”老聂特别强调着。孙子降生后，老聂去年去过一次日本，但是因为比赛不在东京，所以也没能与小孙子见上面，他只在照片上看过孙子的样子。“长得可以说非常好看，”老聂忍不住夸奖起即将见面的孙子。

    对于这次家庭聚会，老聂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来北京，肯定是我请他们吃饭。”不过他的眼神又有些黯淡下来，“儿子他们这次回来不住我家，因为儿媳她妹妹好像也要一起过来玩，怕不方便。”老聂摇摇头，叹口气，“这世界上，就我儿子管得住我。他说什么我都听……”说着说着，老聂又笑了，“我儿子可真是个大帅哥啊。”他开始憧憬和儿子团聚的场景，“到时候，看着小孩子们一起玩，我真是儿孙满堂了？哈哈。”

    很多人认为，现在家庭和美的聂卫平好像对围棋没什么追求了，但他自己不这样认为，“下棋我当然还有追求，今天的棋你看到了，不是那个勺子……下棋和家人在一起这不矛盾，那叫享受天伦之乐。”现在的老聂依然能够从围棋中找到快乐，不管输赢，看似冷漠的他，也一样在乎骨肉亲情，只是藏在了心里。
本报记者 杜娟 钟宁 摄影 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