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豆蔻年华,我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这些女人无不带给我自惭形秽的感觉。让我感到,作为一个女生,我所做的远远不如她们,我没有她们已经具有的成熟女人的气质。不过,我相信耳濡目染。 往往,第一个总会不必刻意就会留在记忆里。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她绝对不仅仅是令我对她至今铭刻在心,更多的是她影响着我的生活,是我生命中的主角。 其实,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女人应该是乡下那个偏远地带的接生婆,是她将我迎接到这个五彩的世界。但我不是神童,还未睁开的双眼没有记住她那漠然的表情。难道就因为我是女孩,关你屁事,我又不是你的孩子,瞎操心?!我干脆哭他个天昏地暗,气死那个我本该感谢的带我来这个世界的老太婆。 这个丝毫没有印象的老妇似乎不值得为她在此舞文弄墨。比起那个怀胎十月,神奇地创造出我的女人,老妇显得微乎其微,不值一提。 后来,我称这女人为妈妈,这是我所参与的有声世界里我的第一个有意义有内容有意识说出的名词。这便注定在我生命的轮回中与她有着不解之缘。 想必您也看出一些蹊跷。在那种偏远的地方,封建残余思想仍然根深蒂固,我的到来,无疑是一颗重磅炸弹,当然只对于重男轻女的家庭。 庆幸的是,封建思想最终邪不压正,没有抵挡住那个女人对我排山倒海的母爱。我沐浴在无限的母爱中,慢慢地度过曾经激起阵阵涟漪却不至于翻腾起惊涛骇浪的岁月。 我有时在想,我根本不是她生命的延续,我是折磨她的恶魔。 没有我,她就不会过早地告别年轻而提前步入更年期;没有我,她在社会中的角色就只是永远扮演着女儿、妻子,而母亲这个复杂伟大的称呼使她背负枷锁,即使她是自愿的。 她告诉我,当我长大后,就不会有这种幼稚的想法,会欣欣然接受所有女人共有的世界上最神圣艰巨的职业——做母亲。我说我也许不会。因为我做不了她那么优秀,我会不称职的,她只是含笑不语。 自小,我体质欠佳,她那颗担惊受怕的心总是在半空悬着。我常常自不量力,没有自知之明,到底干出多少石破天惊的事,自己也很难说清楚。 我自认为自己是天下最富个性的女孩,虽然有点大言不惭,却也丝毫不夸张。我自6岁踏入学校大门直到如今在教育圈中摸滚爬打近10年,竟然毫发未损。甚至还受到我所反感的教育界中或大或小人物的青睐。老师们对我的欣赏自然不在话下,他们把我当作宝:成绩总能令他们满意的好学生;一个平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近乎逃课却还能考第一的怪胎;一个与教育制度针锋相对总是做出令他们不能理解的举动,仍然能在应试与素质之间游刃有余,令他们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问题学生。综上所述,我的个性的确令我活得潇洒自在,令他人羡慕得无以言表。这一切归功于谁?还是我所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她在我只身独闯报社、电台之后所表现的赞赏足以令我的虚荣心溢满了洋洋得意。她没有过分斥责我的胆大妄为,没有因为误了午餐而暴跳如雷。这一切使我得寸进尺,之后,做出一次又一次使她的心脏超负荷承受的举动。 我开始了与老师的交涉。因为有了一点点的文学作品作为我夸耀的资本,我不知天高地厚地与还算开明的语文老师进行了一次跨世纪荒谬的谈判。谈判结果是,我可以一个学期不必理会语文作业,避免重复简单的问题占用万分宝贵的大脑内存。而我这次的同盟兼坚强的后盾是那位冒生命之险孤注一掷的女人。她说这等于投资了有风险的股票,但愿是个绩优股。我说看在您占50%的股份上,我不会太让您失望。其结果想必我不说您也知道。于是老师不得不答应我可以在课堂上胡作非为。有时,为了遮人耳目,我苦命的妈妈便成为我的帮凶,替我完成作为学生的使命。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所做的与这一点恰好背道而驰。 我仅仅需要付出的代价是考前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幸运的是我这只瞎猫总是碰上死耗子。索性使我养成了在关于语文的某些方面有恃无恐,真担心高中语文老师没这么有话好好说,不吃这一套。彼时,我岂不要呜呼哀哉,嗨!不用怕,还有妈妈呢?她一定可以帮助我扫清发展道路上的又一障碍,对吧?妈妈? 山东省济南市历下区/许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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