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 A WISH 一起约定看最美风景 这一切都不会是梦境 只要你全身心相信……”仔仔的歌碎碎地洒在房间里,耳边萦绕着阿D的话:“我只许一个愿望,我会把它珍藏在心中……” ——题记 那些也许是半年前的事,想起来,便有些幻然,只是在想那些日子是否是真的存在过。 我依稀记我和越子要好得不得了。我们快乐得没有忧愁。在蓝天如洗时,我们常常倚在栏杆上说话,说一些莫明其妙的话,说飞鸟流云的忧愁,说人生有何求……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午后黄昏邻班的老教师还在给一班昏昏欲睡的学生讲题,一黑板的方程式。越子说头好沉,跑到顶层,很神经质地喊到:“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也飞不高,也许有一天我栖上枝头,却成为猎人的目标,我飞上青天才发现自己从此无依无靠。”那带点昏黄的天空中,真的飞过一只大叫的乌鸦,我说它在剧烈的咳嗽,越子苦笑笑,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到,只是我懂,我懂得越子用好几层麻袋包裹起来的心。他们说越子自闭,说越子是个怪人,说越子家里穷,说越子根本只不过是一个学习很好的孩子,只是一个满心幻想,受不了教育挤压一心想找一片自己天空的稚嫩小孩而已。越子不喜欢我这样定义她,她说自己复杂得一塌糊涂,却又单纯的像一只小小小小鸟,小小小小的。 那个周末我们坐破旧的大巴去看阿D,阿D曾经是我的朋友,更是越子的朋友,只是在多年前,他没影地消失掉,却又意外地出现了,在阿D寄来的信中,写道:我坐着轻轻的叶子慢慢地飘,飘向旋律悠扬的世界。我细细地读了好几遍,阿D的字没有了以前的飞逸和洒脱,这多少令我有些失望。越子看了后,墨墨的眸子一下子亮子,她兴奋地告诉我,阿D一定仍然有着无数梦想,脖子前挂着一串风铃,是个抱怨天气,以歌会友的人。尽管如此,我却隐约觉得,阿D灵动的文字后透着些忧伤。 两个小时的车程,越子的二流随身听一直在转,竟然是仔仔的歌,声音沙哑着。我们很奇怪,为了一个冲动,就不顾一切地去找阿D,只是想看阿D是不是依旧哼着JAY的歌,有时严肃地如古巴比伦王的战士守护自己的底格里斯河般守护自己的思想,有时放荡得像个十足的坏小子。我和越子掏光了家底,又东借西借,好不容易凑够钱,在旧货店里买了一把深红色漆的吉它,当作礼物送给阿D。越子说阿D像米兰的小铁匠,我晓得小铁匠在存钱买希望。 中午时分我和越子才到,这是一个典型乡村,一大片一大片的谷穗肆意倾洒着,几座农舍如同梵高随意的一笔勾勒,我们看到阿D的姐姐,她说阿D在田里忙农活。我们疯一般踏着纷乱的丛草,向田野最深处找去,远远看见阿D,我们快步冲去,在那一瞬我怔住了,因为我看见的阿D,变化太大,那洁白的脸被灼烤得黝黑,那一双手,变得多么粗糙!越子扑通一声跪倒了,拉着阿D的手,说不出话。阿D有力的双手一只按着我,另一只仍握着镰刀,眼中闪着光点。“阿D……”越子喃喃着,终于哭了出来…… 晚上,我们躺在房舍旁小林子里的干草堆上,数着城市中少见的星星。阿D抱着吉它,弹出几个跳跃的音符。越子突然说了一句,我要许一个愿望,我希望在云端上俯瞰世界,我希望拥有一千本诗集,一个明亮的空间……阿D说:“我只许一个愿望,我会把它珍藏在心中……”阿D没有说,我们也没有问,因为我和越子分明看见阿D眼里一闪一闪,事后越子说阿D眼中闪着一个星星,我说闪着愿望与泪水的结晶体,越子争道:“阿D的泪水从来都是留在心里的!”我无言。 第二天,真的要走了。临了,阿D塞给我们各一封信,阿D说,一定要下一次想他时才能拆。 回来时,我和越子谁都没说话。在混混沌沌的空气中,想回到过去,思绪却不断阻挡着回忆播放,我脑子中塞着自己,越子和阿D。坏小孩子演绎自己的戏,我们只是爱胡思乱想,这个梦想的年代,希望透不过气,坏小孩不坏,想要演好自己的戏,很辛苦……这是阿D的歌,我揉揉眼,窗外天还大着呢,坏小孩要演好自己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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