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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的位置: 大众网首页 -> 小记者 -> 小记者2003年第12期 

 

一起看夕阳好吗?

2004-02-18 17:34:08 

  那是个雨滴淅沥的夜晚。19点16分,我照例到院里喂我的鹦鹉,雨,渐渐大了,打在院子的石地板上,噼哩叭啦的,一直响。
  “阿猫,雨大了,把鹦鹉带到屋里吧!”我踮着脚,应和妈妈的声音,用竹竿把笼子取下来。“轰隆……”霹雳极速划过夜空,我擦擦雨水,从雨帘的那边,传来和着雨滴的抽泣。
  我悄声走进假山后,黑漆漆的一片,或许是第六感太强了吧。雨来越大了,妈妈的叫声又一次传来,“来啦!”我转身将走,犹如白天似的,一道光,虽然没用眼睛看,不!幸好没看。我回过头,仍看不到东西,却明显感到有东西存在。
  飞也似地跑回家,放好鹦鹉,拿了手电筒冲进雨幕。
  打开电筒那一刻,神经立刻绷得紧紧的,背脊都麻了。“喂——”我轻声叫着。因为没去过战场,所以就算历史老师把二战形容得再恐怖,也无法体会。什么叫血流成河?这一刹那,我全明白了。
  怯生生地拿着电筒,蹲下来,雨水和血混在一起,模模糊糊地。总不能见死不救,况且在自己家的院子里。生来具有的正义,让我拼了命把这个濒临死亡边缘的人,拉回了家。
  我和妈妈忙里忙外,清洗,换水,上药,包扎。我为妈妈的勇敢而惊讶,毕竟我的背脊到现在仍是冰凉的。
“阿猫,浴室可以用了!”被大雨活活冲了十几分钟,我浑身不舒服。
  洗完了澡,时间也不早了,受伤的他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曾是护士的妈妈用很专业的职业术语告诉我,他背上有两道深深的刀伤。失血过多,多半无法彻底根治了。趁妈妈睡了,我溜到他的房间,坐在阳台的摇椅上,雨后的月亮,嫩得像朵花。
  为什么会受伤呢?他从哪儿来的?谁这样残忍呢?一连串的问题,早已在我脑子里扎下了根,深深的。
  黎明惯有的鸟鸣惊醒了我,天微微的有些红,我披好衣服,准备回房,却瞥见他睁着眼,呆呆地。“你怎么了?”他没说话,“想吃东西?”他没搭理,“妈——”我叫了一声,“我……”他终于开口了,伤口带来的剧痛,让他欲言又止。
  他不想让我叫人来?我走近他,天啊!我这个“监护人”实在太大意了,血早已渗透绷带,撕开旧的绷带换下来,那两道像东非裂谷一样的伤口看得我心惊肉跳,我轻轻撒上药粉,他微微颤动了一下,一定很疼吧。缠好绷带,无意间,我看到,他没有呆呆的,那早已干涸的泪迹,他,流泪了?
  “是谁这么残忍?”我问了,他没答,但滚落的泪珠告诉我,他受伤的,不止是肉体,那心里的伤,药粉永远也撒不到。他抬起了头,陌生而熟悉的眼神,和阿宝的一样!我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你好好休息吧,有事叫我,我是阿猫。”
  默默地离开了房间,眼神的触动,仍旧牵着我的心。我能拥有阿宝的眼神,却无法拥有阿宝的关心。
  泪像失去了缰绳的野马,一拥而出。使劲擦擦,阿宝的样子和他的伤口一样,愈发清晰了。  他滴水不沾地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妈妈怕他撑不住,要我劝劝。
  我没告诉他什么,只是说,让自己活得轻松些。他茫然地望着我,似在感谢。就像我知道阿宝与是不同世界的人,所以我只是远无地注视着他,虽然也曾幻想过什么,那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摇头晃脑,一会儿想想他,一会儿想想阿宝。
  “阿猫!有人找!”神情恍惚地走出教室,走廊的尽头,蹲着一个穿着睡衣的人。
  “你?!不能动的,万一!”他抬起头,“阿猫,我,我有一个请求,带,带我去……看得见夕阳的地方好吗?”睡衣又印出了血迹,“走吧!”没给自己1秒钟考虑,我答应了。
  我扶他坐上自行车,飞快地奔着,离校不远的山丘,是恋人们常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有着柔情似水的夕阳。
  我把车停了下来,他的脸苍白得犹如死人,我咬咬牙,扶他爬上了山丘。
  “总算到了。”扶他慢慢躺下,我累坏了。
  夕阳映着他的脸,比刚才好多了。“你从哪来?”他指着夕阳下落的方向,“是遥远的天边吗?”他无奈地笑了。似乎在告诉我,他来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那你为什么到这来?”他的微笑戛然而止,我没有继续问,何必对一个身心受创的人苦苦相逼呢?
  抬头便望见了夕阳,也曾想过和阿宝一起来,也曾想过,听阿宝在夕阳下喃喃而语。可惜一切只是幻影。那轮快要消失的夕阳,在地平线上唱着最美的弦律。
  当残余最后一丝光辉也被抹去了,“我们回去吧。”转过头,微笑还挂在他脸上,泪痕还未干,血染红了草。我怔住了,轻轻推了他一下,“喂,你醒一醒不要吓我!”四周开始静下来了,我茫然四顾,猛然间才想到应该去找救护车。
  医生把生死未卜的他送进了医院。
  医生惋惜地叹气,我知道来不及了。
  阴晦的太平间,他安祥地睡着,不争气的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他的身体一点点地消失,变成一个个光球,飞出窗外,飞向夕阳下落的地方,飞回他应该归属的地方去。
  想试着抓住,光球却穿透掌心,消失了。
  有东西恍恍惚惚地掉下来了,羽毛?在拣起羽毛那一刻,所以疑问全解开了。
  回家的途中,又驻足在了山丘脚下。
  那轮夕阳早已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清澈无杂的月亮,很美。
  我把整件事告诉了妈妈,她只是笑笑,她早就知道了吗?
  我把那片羽毛埋在他出现的地方,默默许下了一个愿望。
  第二天,在我的课桌里发现一张纸条:
  阿猫:
  一起去看夕阳好吗?
                    阿宝

  贵州省凯里市/Pau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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