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快点告诉你我的十二分惦念,再远的路没有什么关系,我的心放在你那里。”
——题记
(一)
我总是轻而易举地忆起我的初中生涯,忆起那三年里和我一起嬉戏一起疯闹一起开怀一起难过一起微笑着面对明天的朋友,因为他们是我生命中全部的温暖;因为他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不离不弃,相伴相依。
在我们分开一年有余的日子里,我想我该为他们写些什么,我曾经不止一次地想用我近乎拙劣的文字来证明我们在一起,然而当我只身一人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时,我才蓦地发现,其实我们早已天各一方了,只是我一直沉溺于过往中,不肯自拔罢了。
(二)
宇子在佳木斯念高一。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一直都想把她写下来,但每次都无从下笔。我们的感情到达了一种深厚而又不可名状的程度,的确让我有些吃惊,因为我们的性格截然不同。宇子是个阳光女孩,笑意总是荡漾在脸上,暖人心扉。她总是给予我很多关怀,很多安慰,以至于到现在我还不适应没有她在身旁的日子。
她是一个人也可以快乐地活下去的,但我不能。
恍惚地想起我和宇子共同度过的青春时光,她骑着单车带着我去补课;她为我做丰盛可口的晚餐;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我滑旱冰;还有夜里我们躺在她家的床上吃零食、打游戏,大侃特侃直到阳光晒到我们……这些昔日的画面如今皆成为记忆中的碎片,我一片一片拾起,却无从拼凑,徒留悲伤。
有时候我抬头仰望蓝天面对苍穹,宇子、May、阿冬、印、艺子、大头、阿P、老秋……他们的面容会渐次出现在天空又消失掉,然后幻觉消失,我会眩晕,刹那之间!
(三)
阿冬是个忧郁的孩子,这一点和我一样。我们固执地把悲伤埋藏在心底,找个无人的角落暗自神伤,然后把最真最纯的笑脸奉献给周围的每个人。只是每次阿冬表面强颜欢笑甚至笑到花枝乱坠的时候,我会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看到心痛,因为只有我知道那笑容后面其实是怎样的忧伤与绝望。
后来我给阿冬写信,接连不断地写很长很长的信,我坚信我会把她从阴影中拉出来,让她享受阳光的恩赐。可是我未能如愿以偿。阿冬是易受伤的孩子,我亦是如此。我们像两个弱小的动物那样,为彼此舔舐流血的伤口,彼此给彼此发自心底的安慰。
那天收到阿冬的回信,信上她写道:“……微微,你知道吗,那天我胃痛得快要死掉了,于是我拼命地想你,想你天真无邪的笑容,想你教我的100个快乐的理由,想着想着,班长就把你的信送到我手里了,我当时就不可抑制地哭了……”“……我知道这就是默契,是属于我们共同的心有灵犀……”
我捧着信,想起阿冬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眼泪毫不吝啬地掉下来,模糊了上面的字迹。
(四)
May是我的死党兼妹妹,她小我一岁,却是个远离了父母亲人都能独自生存下去的孩子,而我却是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孩子。于是,我从心底里羡慕May。羡慕里包含着可望而不可及。
临近毕业还有近一个月的时候,班里沸沸扬扬签起了同学录。May把精美绝伦的扉页留给了我,我清晰地记得署名处我大笔一挥,签了一个龙飞风舞的“Sister”。于是,我便自作主张自作多情地成了她的姐姐,她也便默认了。
我记得高一开学不久,May的信就跨越了万水千山来到我身旁。信纸很是精致美丽,只是字歪歪斜斜。然后当天夜里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封信是她深夜11点趴在被窝里左手握手电筒写给我的(因为宿舍10点统一熄灯),她又说微微,反正我写的就是“狂草”你也一样能看懂的,对吧?然后我笑着说:“是啊是啊那当然了。”笑得流下了眼泪。电话挂断之后,我开始想像May是怎样趴在床上手握电筒艰难地给我写那么长的信,像是在履行一个庄严的使命。我就这样一直想一直想,想到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五)
老秋是个有灵气的男孩子,他的笑容清澈而灿烂,表情桀骜而明朗。他会写一手在我眼中无人能及的书法,他为此付出了9年的代价,他还有令我遥不可及的优异成绩。可就是这样优秀的一个孩子,却丝毫没有架子,有的只是一颗平和的心。
我们这间是很有缘分的,对此我深信不疑。九年的同窗情,已经把我们的思维连成了一体。我们喜欢彼此在一起,做些小小的事情,像是河边散步,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听林间鸟语……这些在其他人看来微乎其微的小事,在我们心里,却是弥足珍贵的!偶尔有世俗的锐利的目光穿过我们毫无目的的双眸时,我们会彼此会心地相视而笑,然后大步流星继续向前走……
几乎所有认识我和老秋的人都明了我们的关系,纯粹的一尘不染的友情,所以我们在一起时可以哭得很自然笑得很放肆;我们可以坐在河边听流水的声音直到星星爬满枝头;我们可以煲电话粥长达两小时之久而丝毫没有倦意;我们可以像流浪儿那样,一直走一直走下去,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没有栖息地……
(六)
恩雅说,每个人都有一条根,它就在脚下,每离开故土一步,就会异常疼痛。
我说,我要重蹈亿万莘莘学子的覆辙,所以我离开故土,离开死党,义无反顾,决绝而悲壮。
只是,我没有告诉他们,没有他们的日子里,思念是多么地难挨。我开始孤单地一人站在风中伫立良久,看着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与我擦肩而过,然后我会想起这样一句话:我生命中的温暖就只有那么多,我全部都给了你,可是你离开了我,你让我以后怎么再对别人笑。
然后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落下来,一滴一滴,散落在地,风干,消失,不见。
(七)
每一次相遇都是一次冒险,
因为不管怎样,
大概总会有一天,
我们会分离到记不太起。
每一次相逢都是一个奇迹,
因为在这个忙碌的大千世界,
我的生命中隐约有你。
(后记)
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照在我身上,我仿佛听到幸福从天而降的声音,于是自己也开心地笑了。
那些在我生命里出现过的面容鲜活的朋友,那些给予我关怀给予我温暖的朋友,我要你们知道,无论你们身在何方,我都只离你们一个转身的距离。是的,我在你们的心里,就像你们在我的心里一样。
我用我并不流畅的笔迹记录我们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因为我始终相信,我们在一起。
编辑/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