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草木子在人群中穿梭,手里依旧拎了个纸袋,我的心头泛起了淡淡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我又回到了那年,到了那棵柳树上。 那年我上初四时,每天傍晚,我总会坐在“弹弓”树上,放松一下心情,同时也缓解一下学习带来的压力。十月的落日很美,当太阳洒下最后一丝光时,草木子拎了一个纸包,蹦蹦跳跳地向我而来。 “嘿,帅哥,你好!我想与你做朋友,咋样?”说着便爬到树的另一枝上,眼睛里有丝忧郁。 “好的,我叫晨,你呢?”我几乎可以闻到她身上的香气,是任何一种香水也比不了的。 “我叫草木子。”她的声音很特别但很动听,带点幼稚,却又充满关爱。 我们不再言语,看操场上散步的男男女女,我不孤单,心情已充分放松下来。但她眼神中已全无刚才的天真与锐气。晚自习铃声响过,我们各自走向各自的教室,她的脚步有些忧郁,她把包塞给我,说是见面礼,里面是一些饼干之类的小食品,她说她很喜欢吃这些,我也喜欢。 之后,我总希望在校园中遇见她,但每次只是在傍晚时她按时到柳树那儿。我们很少说话,只静静地坐着,任凉凉的秋风吹动她的秀发,那香气更浓了,我几乎可以听到她的心跳声,那样忧郁。我们喜欢彼此不说话的静谧和温馨,她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但愿我们不再忧伤。” 冬天来了,下大雪了,我们仍如期而至,但这次不一样,我们在操场上堆了两个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她。完成后,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我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揉了揉,轻声说:“冻坏了吧!”她竟感动得哭了起来,她说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她,我说傻瓜。 寒假一转眼便到了,放假前一天,我们又坐在柳树上,我送了她一个大布娃娃,当然还有她爱吃的小食品,她送我一把吉他,我很高兴,唱起了为她准备的歌。她说:“晨,你的歌很棒,我真想一辈子听下去……” “草木子,你曾经答应过我要快乐的,只不过一个寒假转眼就过了。” 这样她走了,背影不再孤单,不再忧郁,也不再悲伤,至少在当时看来是这样。 开学了,又是一个芳草碧绿的春天,使我不得不想起草木子,但她班并没有她的影子。我有点失望,回到教室,座位上有一包吉百利,是她,一定是她,这也许是别离的标志,我不明白。 初四下半年的学习很紧张,但我仍忘不了她,仍每天去柳树那儿,希望她能出现。但等到的却是一个消息——她转学了。 中考在燥热的六月进行,语文题很难,连我这个自称“大文豪”的人也无从下手,所有空白的地方,我都填上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刚才我分明看到了那蹦跳的身影,闻到了那独有的香气,我的眼神分明碰到了那夹着忧郁与喜气的眼神,然而,人却不在了。 半年时间不长,但却过得很漫长,在这其中经历了许多事,我也忘却了不少事情,但忘不了草木子那忧郁而又喜气的眼神和她身上散发的香气,更忘不了和草木子的那半年。 草木子,你走后吉他我没用过,但却十分洁净,没落一丝灰尘,我又写了一首新歌等你来听,很好听的,真的! 我可以锁住我的笔,但锁不住忧伤,在短暂的一生里,欢乐总是乍现就凋零,走得最急的却是美好的时光。 编辑/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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