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河群众洒泪迎候英雄归来。 本报记者 周青先 摄
“祥斌你回来了!祥斌你走好!”一张张迎接英雄的条幅在寒风中呜咽。
抱着丈夫的遗像,叶庆华走一步说一声:“祥斌,咱们回家了”……
12月6日下午4点,凛冽的寒风,临近傍晚时压抑的天空。可让人感觉更加压抑和悲痛的,是齐河县晏城火车站前密密麻麻的人群。整个广场站满了,又甩向了邻近的南外环路,南外环西头站满了,又一路向东延伸,一直延伸出去三公里。而四面八方的人流,还在源源不断地向这里会集……
他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今天,他们的好儿子孟祥斌要回家了,家乡父老要去接接他。
人手一枝菊花
迎接英雄回家
“英雄就在身边,英雄并不遥远,你用军人的脊梁挺起一座丰碑,一座永恒的丰碑……”火车站前广场的大喇叭里,一直在播放着金华那位业余歌手写给孟祥斌的歌《这一次》,寒风中,歌声就像在呜咽。
没有人去组织,没有人去维持秩序,成千上万的人自发站成一排排队伍,后来的人自觉排在后面,队伍一直延伸下去,看不到头。
“一会儿灵柩就是从那里出来。”有人在向火车站出口处张望着。那边,两排解放军士兵笔直地站在风中,他们手里的条幅“祥斌你回来了!祥斌你走好!”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战士们后面,是孟祥斌母校——齐河县实验中学的三百多名学生,为了看一眼他们的师兄,孩子们是从十几里外的学校跑过来的,路上跑了整整40分钟。
在寒风中,竟然还有那么多老人,他们相互搀扶着,每人手里攥着一枝黄菊花。他们中有的是听亲戚朋友说的,有的是在报纸、电视上看到的,有的是在街头买东西时偶尔听到了,就匆匆来到了这里。“谁都有孩子,可这孩子拿自己的命去换别人的命,英雄啊,我们得来接接他……”一位大妈说。
在等待中,许多人举起了他们自己制作的纪念条幅:“欢迎英雄回家,我们永远怀念你”,“祥斌,你是齐河人民的骄傲”,“全县青少年向英雄学习”……一张张黑底白字、白底黑字的纪念条幅,一张张悲伤的脸,却衬得每人手中的那一枝黄菊花分外娇艳,让人想起遗像中孟祥斌那张微笑的脸。
孩子不哭不闹,
不知这是回家
火车晚点了。原本应该下午4点50分到的火车,直到5点03分,才出现在淡淡的夜色中,于是焦急的人们就跟着火车向前奔跑。
5点05分,火车终于停下了,孟祥斌在外奋斗了八年的英灵,终于在他的家乡停了下来。
车门一开,一位军官手捧着孟祥斌的骨灰盒走下车来,盒上覆盖着鲜艳的党旗。
孟祥斌妻子叶庆华抱着丈夫的遗像,紧跟在后面,遗像中的孟祥斌满脸回家的安宁,目光是那么宁静。妻子抱着丈夫的遗像,走一步说一声:“祥斌,咱们回家了”,“祥斌,咱们回家了”……不知说了几十几百声。
而他们3岁的女儿孟诗妍由父亲好友孙振华抱过去,虽然彼此陌生,但她不哭不闹,也不喊着让妈妈抱,而是茫然地向四周看着,根本不知道这是跟着爸爸妈妈回家。亲戚们看到小诗妍茫然的样子,纷纷落泪。
四位武警官兵上前将骨灰盒放入红色的灵柩,抬起,在另两名武警官兵的引导下,缓缓走向出口。
在出口处,人们就像海浪一样往前涌来,在夜幕中,黑压压的人海看不到边。叶庆华感动极了,她低头对丈夫说:“祥斌,你看看,这么多父老乡亲来接你,还有这么多领导关心你,终于回家了,你开心吗……”
5点15分,灵车缓缓驶出火车站广场,向孟祥斌的家——那个生他养他的地方驶去,英雄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