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日报冠县5月20日讯(记者 郭斐 杨黎明)还算高大的白瓷砖门笼上,“幸福之家”四个彩砖组成的大字依然明亮,推开门却是一个破败的农家小院,老旧的砖土房,低矮的棚屋。这是5月18日下午近6点,记者走进聊城市冠县范寨乡范寨村范风静家看到的情景。
这个家庭这几年遭遇了很多不幸。范风静70岁的奶奶周久菊告诉记者,风静的爸爸7年前就因肺癌离开了人世,留给一家人3万多元的外债。“本以为倒霉的事情就没了,没想到3年前,孩子妈也去了。那时候她老觉得牙疼,劝她去医院,她不舍得去。等疼得受不了去医院一查,心脏病。孩子他妈舍不得花钱,回来了,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就去了。”说到这里,奶奶的声音很平静,但眼角的泪已经溢了出来。
苍黑色的破木门上贴着仍旧鲜红的门神,屋内墙上几个虽小却红艳的福字很显眼。奶奶说,这是家里7年来头回贴春联门神。按照当地风俗,在有人亡故的人家,3年后才能贴门神、贴春联。家里的地面还是坑坑洼洼的黄土地,窗户是用纱布和旧报纸糊起来的,屋顶的横木呈现出年代久远的灰黄色。“这房子还是上世纪60年代盖的。当时他爸还在的时候,说要翻修这老房子,还没开始呢这人就去了。”奶奶说。
15岁的风静扎着马尾辫,低头站在那里默默地听。奶奶说,孩子的裤子是三姨买的,鞋子是表姐给的,从小到大就没怎么穿过新衣服。孩子挺懂事,看学校里其他同学上学都骑自行车,也不张口要,每次跑半个小时去上学。早晨、中午、晚上回来吃饭,来来回回,一天要跑3个小时。说着,奶奶辛酸地叹了口气。
前几年,奶奶还能干点农活。这几年奶奶年纪大了,把5亩地租了出去,每年每亩能收300斤麦子。除了留点口粮,剩下的卖钱生活用。每斤麦子只能卖六七毛钱,因此,奶奶养了几只鸡,指望着“卖鸡蛋赚点小钱,给小静买点笔、本子。”就在前几天,养的十多只鸡得了鸡瘟,全死了。现在院子里只剩一笼子鹅黄泛灰的小鸡,风静盼望着它们快快长大。“我也要快快长大,挣钱为奶奶分忧。”她说。
记者没有见到风静17岁的哥哥范保彬。风静说,奶奶年纪大了再也无法同时供兄妹俩上学,为了让她能继续读书,去年上半年还没有读完初三的范保彬就去聊城的饭店做门童了。风静记得哥哥出去打工第一次回家,是因为不知道怎么用自动门,手被马上就要关上的门夹住受了“工伤”。
快7点了,奶奶开始做饭。1元钱7斤的包菜叶,加点咸菜,几个干馒头,煮一锅苞谷糊糊,这就是晚饭。风静默默地拉着风箱,不时朝灶洞里塞点干苞谷叶、树枝。黑暗破旧的厨房里顿时烟熏火燎,十分呛人。村里的一位大爷告诉记者,现在村里人都用煤炉了,只有风静家还用着柴灶。
村里人都用煤炉了,只有范风静家还用着柴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