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图:人大代表高民勤(右后)、政协委员邓相超(左二)与刘蒙的母亲(右前)一同看望刘蒙。 陈文进 摄
12日,省人大代表高民勤、省政协委员邓相超到济南的几家网吧进行调研,并看望了本报曾经报道的网瘾小伙刘蒙(化名),还赶到山东新闻大厦,与济南市文化局、本报“两会博客”有关工作人员进行了座谈。
2月12日下午,一直关注着本报网瘾小伙刘蒙报道的人大代表高民勤、政协委员邓相超一起来到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探望在这里治疗了一周的刘蒙。
“儿子,我不敢见他,他还是恨我……”
正好刘蒙的母亲王翠芳(化名)也刚刚赶到这里,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却又不敢进病房。无论我们怎么劝她,王翠芳也不敢迈进半步,直到高民勤、邓相超扶着她往前走,她才有了信心。
一进到病房里,21岁的刘蒙看见母亲,赶紧迎上来扶住了她。母亲一见儿子,哭得泣不成声:“儿啊,妈妈来看你了,过年还不知道有没有空来看你,但你姐姐姐夫说了,过年一定来看你。”
一直在旁边扶着王翠芳的邓相超说:“刘蒙,你看看你妈妈,当妈的对儿子都是恨铁不成钢啊。当初我也有当儿子的时候,可后来我当了爸爸,我对儿子也是这么盼望的。母子间没有对错之分,如果将来有一天你妈不在了,你世上还有几个亲人?如果你有这么大的儿子,你会怎么样?你想想啊。”
刘蒙听到这些话,对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忍不住拿起毛巾,帮妈妈擦掉眼角的泪水。
高民勤和邓相超一起对着王翠芳说:“别数落孩子了,孩子大了,染上网瘾也有社会的原因。”
王翠芳说:“是啊,孩子本性原来不错,是上网后变了,以前他见了街坊邻居都爱说爱笑的。”
听到这些话,邓相超委员赶紧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刘蒙:“你在济南,我也在济南,我就住在和平路上,你妈一个人拉扯孩子不容易啊。你以后有什么事,找我吧。”
刘蒙说:“谢谢你,谢谢你……”
王翠芳拉着两个代表、委员的手:“谢谢你们,谢谢政府,我有希望啦。”
走出病房,两位代表、委员迟迟不肯离去,他们反复问负责治疗刘蒙的刘炳伦博士:“有什么需要吗?请你把这几年救治的网瘾青少年数量、所需要的支持告诉我们,我们要把这些写进建议、提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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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曾卖房供儿上网
2月2日,本报A8版刊出《单身母亲无奈卖房供儿上网》一文,对平阴县21岁小伙刘蒙痴迷上网、逼得母亲卖了新房买电脑一事做了重点报道。
2月5日,在共青团山东省委维护青少年权益部和本报记者的联系下,刘蒙被母亲和邻居“护送”到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戒除网瘾的治疗。
入院一周后,通过药物治疗结合心理治疗,刘蒙的网瘾症状有了明显改善。
代表委员暗访网吧
本报济南2月12日讯 一直关注青少年网络成瘾问题的省人大代表高民勤、省政协委员邓相超今天探访了省城的几家网吧。
下午1点多,在文化东路的一家网吧里,形形色色的网络游戏宣传画让人眼花缭乱,电脑屏幕上除了打打杀杀的游戏场面,几乎看不到别的。“这根本不是健康的上网方式。”邓委员担忧地说。
在另一家网吧门口,每小时0.7元的招牌吸引了不少人气,偌大的上网大厅里面满满当当。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些长相稚嫩的孩子在兴高采烈地玩着游戏,“他们肯定是未成年人。”邓委员告诉记者。
高代表和邓委员说,有的网吧管理松散,在一定程度上“造就”了一批网虫,政府应该考虑制定更为严厉的规定和措施。另外,他们还呼吁政府加快立法,加强对网络游戏的管理。
戒网瘾应设专门场所
——代表、委员座谈网络文化建设
网瘾和毒瘾相似
博主:网瘾、网络文化建设,也是今年“两会”的热点话题,高代表和邓委员都就此提交了建议和提案,对这个问题可以说是关注非常久了。
政协委员邓相超(以下简称邓):在我们学校周围就有一些网吧,有些学生通宵上网,第二天上课时老打瞌睡,影响学习,我本身是教传播学的,深切感受到加强网络文化建设的必要性。
人大代表高民勤(以下简称高):我去省精神卫生中心看了网瘾小伙刘蒙后,感到非常震惊。网瘾能毁灭一个孩子的未来,能毁灭一个家庭。
博主:其实这几年来,文化稽查部门也加强了对网吧的管理,对网络内容也不停地进行规范管理。
朱军(济南市文化局市场产业处副处长,以下简称朱):的确,文化局是网吧的主管部门,工商、公安、信息安全是协管部门,在这几年也采取了多项措施,对济南的网吧进行了规范管理,城区黑网吧基本绝迹,而且将借鉴上海、武汉等地的经验,尝试开辟青少年专区。
吕智勇(济南市文化稽查大队副队长):我本人也有十年的上网经历了,对网瘾有很深刻的了解,网瘾和毒瘾在很大程度上是相似的,都是对某种产品产生了依赖,网瘾就是人们对网络上的信息像网游、聊天等产生了依赖心理。
治网瘾是系统工程
博主:互联网是社会发展进步的产物,只是它像把双刃剑,网瘾就是其带来的负面作用。
高:虽然有人感染了网瘾,但互联网本身是一种先进文化,不能因有人染上网瘾而否定它,更不能将网瘾的罪状全加在网吧身上。
邓:对,就像不能因为车祸而否定汽车的作用一样。如果监管部门、社会各界采取有力措施,会减少网瘾患者的数量。
博主:齐鲁晚报此前组织了多次未成年人戒网瘾志愿活动,感受最深的是,我们国家还没有设立专门戒除网瘾的场所。
朱:的确,国家有专门的戒毒所,但没有戒网瘾的场所,我们也多次呼吁,希望有关部门能建立这样一个场所。
博主:我们在调查中也发现,这些网瘾青少年,很多是家庭教育出了问题,家长教育方式不对,还有一些是在学校里压力太大,这样网吧成了他们逃避压力、发泄不满的一个场所,久而久之成瘾。
邓:正是这样,所以说,要想减少、杜绝网瘾患者,得从家庭、学校、社会三个方面去努力,少一个环节都不行,这是一个系统工程。
朱:希望高代表和邓委员将这些情况也带到会上去,让全社会都来关注这个群体,找到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本版稿件均为本报记者张刚、张洪波、杨传忠,实习生张晓采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