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湖南湘潭。
上午10点多,记者走进湘潭郊区农民谭花家里。记者敲门,一位30多岁的妇女用浓重的当地口音说了句“进来吧。”记者进门才发现,她正穿着棉衣躺在床上看电视,盖了3床被子,最上面的是一层白花花的棉絮(上图)。她11岁的女儿刚起床,一边打哆嗦一边穿羽绒服。
记者进来后,谭花也舍不得离开那温暖的被窝。她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噢,太冷了,出不去门呢。”虽然已是大年三十,但今年她几乎没有准备什么年货。以往,她至少会给女儿买身新衣服,买点肉和菜,但今年连最基本的过年“程序”都被省略掉了。“附近的小摊贩都没了,超市太远了,买了东西也没法拿回家,没公交车也没出租车,路太滑也没法骑电动车。”她说,老公在广东打工也没能赶回家来。快中午了,她还不知道除夕的饺子该用什么馅包,“我家后面的地里倒是有白菜。”
湘潭市中医院骨科护士陈女士的春节则是在医院中度过的。她说,下暴雪时她被困在单位3天3夜没回家,一方面是因为路上没有公交车也没有出租车,另一方面是因为医院摔伤的病人陡增。“由于医院摔伤的病人太多,大年初一我在医院值了一天班。”大年初二,陈女士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平时过年一般就100多个病人,今年一下子增加到了300多人,医院都没有床位了。
在湘潭的那两天,像记者这样的外地人也深刻地感受到这场雪灾给当地生活带来的不便。5日晚上,一位同事想出去买点东西,但是冷清的大街两旁商铺几乎都用卷帘门封着。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超市,又正好赶上停电,只能打着手电筒挑选东西。紧跟在旁边的服务员说:“你要什么东西给我说,我帮你挑。”记者看了看物品价格,倒是和济南的差不多。结账时,老板告诉记者:“这几天,电一直不太正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停一会儿。”
除夕夜,记者赶往郴州市桂阳县。途中,发现路边很多居民楼和居民房一片漆黑,有的点着蜡烛。但郴州市郊区的一户人家很明亮,记者很好奇:“怎么就这家有电?”走进门后才发现,原来是主人老陆在摩托车电瓶上接了根电线连着灯泡。屋里有电视但是没法看,老陆的儿子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到院子里去放一个烟花,烟花刺破了黑暗,给他带来一丝乐趣;又过了一会儿,他又拿出一个鞭炮走到院子里,看不见捻,他费了一番工夫才点燃。主人老陆只能点着蜡烛在厨房里准备年夜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