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日中午12时40分,记者跟随济南军区救援车队赶到朴头乡古尔沟小学,前面就是一条大峡谷,道路仅容单排车通行,峡谷两端都有交警指挥。“前面很危险,到处都有飞石,昨天还有余震,大堆的土石一下子就堵到了路上,你们一定要小心哦!”听说我们要去汶川,古尔沟小学的一名女老师不断地提醒着我们。
沿路树木只剩半米
有的车被砸成“饼”
车队启动了。大峡谷两侧的山体非常陡峭,倾斜度大于75度,由于刚发生了地震,山体上到处都有坍塌的痕迹,沿线的树木被土石碰撞得仅剩下半米高的树桩。本来四五米宽的317国道被滑落的石块堵得只剩一条羊肠小道,仅容一排车通行。
“你注意观察右边山体上的石头,有滑落石块时及时给我说,我负责左边。”在川藏公路上开了十年车、经验丰富的司机小卓对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记者说。
行驶几百米后,道路变得越来越险,两侧山体上不断发生滑坡,引发的尘土弥漫着整条峡谷。飞落在道路上的石块让大家心惊胆战,在300米远的道路上,记者就先后看到6辆车被飞石砸中被迫停在路边,有的车直接被砸成了一张“饼”。我们的车时速只有10公里。
不被石头砸中
只能凭运气
“大家坐稳了,咱要冲过去了。”前面出现了长达百米的飞石地带,小卓突然将车停下并提醒我们。直到前面的车辆驶过了飞石地带,他才突然加大油门,以时速60公里的速度往前冲。崎岖的路面颠得大家左碰右撞,我们紧紧地抓着把手。“坏了,砸中了!”“咣”的一声响后,有人禁不住喊出了声。
司机充耳不闻,直到冲过了飞石地带才将车停了下来。大家回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被飞石击中的地方,一道泥石流正沿山体流下来,不时有碰撞后飞出的石块落在路中央,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就是从这里乘车过来的。
松开把手,手心已满是冷汗。“这种地形必须快速往前冲,要是车速慢的话遇到飞石刹车肯定不行。能不能被砸中只有看运气了。”停下车后,小卓才向我们解释刚才变速的原因。
13点20分,车队行驶两公里左右,进入一个大山谷。记者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个简易的木牌,上面写着两个大字“汶川”,后面是一个指示箭头。而木牌所在的位置上原来竖立的路标已经倒地,被砸碎的路标牌上显示着“理县10公里”的字样。“这里是毕棚沟。”司机小卓说。
13点45分,慢速行驶的车队到达了高家庄,也是被大家公认为这条路上最危险的一段路。车辆堵了近千米长,一个满身是土的交警站在最前面,一辆辆放行,并用沙哑的声音指挥着“前面的路要快速通过”。据了解,高家庄路段17日就因为山体大滑坡导致大面积被堵,经过努力刚通开。
这条危险路段长达300米,山体与地面呈直角,上方还不断有石块滑落。我们的车就从刚推开的石堆上通过,路面上到处都是一道道高岭,颠得大家的头一次次撞上车顶。一辆轿车还被埋在泥土中,仅露出一个保险杠,现场的推土机趁车辆通过的间隙急忙启动尽量把路上的泥土再推开些,路面上飞扬的尘土给司机驾车带来了很大的麻烦,每两辆车中间都是间隔500米左右。
飞石阵中
50公里走了三小时
一路驶来,车辆底盘几次被碰到,外面则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土。
车队在飞石中通行。其间几次因突然看到前面滑石滚到路面上被迫停车,也有无数次被飞来的小石块击中车身。走走停停,车队驶进理县时,已是下午四点钟。
“前面有一处刚形成的塌方,推土机正在紧急打通道路,等一等再说。”车队负责人电话联系后对记者说。
20分钟后,我们离开理县,直奔汶川。路边被砸中的车辆也明显增加,危险路段也是越来越多,而每一个危险路段都有地方领导在盯着,一旦有塌方就紧急施工,保证这条救援生命线的畅通。
50多公里的路程,我们驾车行驶了三个小时才到达汶川县城。晚上7点40分,济南军区第二批救援部队绕行730多公里,终于成功到达了目的地汶川,迅速开展救援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