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自由、正义,是“这个国家”以其立国信用(合法性)对每个国民的庄严承诺,当然也是国民用以衡量“这个国家”是否有存在合理性的标准……我们中国人该怎样坚持我们这个国家的标准呢?
在1968年4月4日美国黑人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发表著名演讲《我有一个梦想》的地方,美国民权组织、企业和社会各界捐资兴建的马丁·路德·金纪念堂,于2006年11月13日正式破土动工。美国总统乔治·布什和前总统比尔·克林顿分别在奠基仪式上发表了简短的演讲。这将是美国国家广场(即华盛顿广场)上第一个为黑人设立的纪念堂,10年前批准筹建金纪念堂的克林顿在讲话中说“它属于这里”,并且强调“无论纪念堂落成后会有多壮观,它只是人们心中纪念碑的物质表现形式”。毋庸讳言,人们纪念一个人,表达对他的敬意,是认同他代表的价值观,在作为符号和载体的被纪念者身上寄寓自己的梦想。
更令我怦然心动的是乔治·布什的这句话:“马丁·路德·金1963年夏天来到国家广场时,他为坚持这个国家的标准而来……”
“坚持这个国家的标准”,这个表述非常新鲜,精当、精彩而经典!
也就是说,金牧师及其追随者百折不回所追求的,并非他们个人的喜好和目标,而是“这个国家”的立国之本,即金在他的著名演讲中提到的共和国的缔造者拟写的宪法和《独立宣言》,以及后来林肯总统签署的《解放(黑奴)宣言》,所设定的精魂和原则。
也就是说,金牧师及其追随者并没有提出什么不切实际的要求,甚至不是什么超前的“理想主义者”,而是在“坚持”这个国家应有的“标准”,即不肯放弃衡量这个国家是否假冒伪劣的尺度。
金虽然用了“梦想”一词,那只是为了使他们的吁求有一种哀惋的力量,更加凸显现实的不公不义,表达强烈的抗议。事实上他讲到:“我梦想有一天,这个国家将会奋起,实现其立国信条的真谛:‘我们认为这些真理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他追求的是“不言而喻”的真理!
他甚至不无强硬地说:“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来到国家的首都是为了兑现一张支票。我们共和国的缔造者在拟写宪法和独立宣言的辉煌篇章时,就签署了一张每一个美国人都能继承的期票。这张期票向所有人承诺——不论白人还是黑人——都享有不可让渡的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权。然而,今天美国显然对她的有色公民拖欠着这张期票。美国没有承兑这笔神圣的债务,而是开始给黑人一张空头支票——一张盖着‘资金不足’的印戳被退回的支票。但是,我们决不相信正义的银行会破产。我们决不相信这个国家巨大的机会宝库会资金不足。因此,我们来兑现这张支票。这张支票将给我们以宝贵的自由和正义的保障。”
就是说,平等、自由、正义,是“这个国家”以其立国信用(合法性)对每个国民的庄严承诺,当然也是国民用以衡量“这个国家”是否有存在合理性的标准。
相关报道说,马丁·路德·金主题雕像的创作者是中国雕塑家雷宜锌。看到这个细节,我不由得想,我们中国人该怎样坚持我们这个国家的标准呢?
我们这个国家叫“中华人民共和国”。
虽然宪法几经重写、修正,但是最基本的两条是一以贯之的,即总纲第一条讲的“社会主义制度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根本制度”;第二条讲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让我们坚持用这样两条标准来对照现实生活,“合则留,不合则去”如何?
国家权力部门化、部门权力个人化,个人权力利益化;特殊利益集团在经济、政治、社会领域的存在乃至坐大;不少“一把手”成了“一霸手”,或论金卖官,或如15日媒体披露的县委书记公然违反《公务员法》一支笔审批公务员录用……如此种种实行的是哪家的标准?
为什么在资本主义的发达的英国,环境大臣出门公干没坐公交车会遭到议员抨击,在中国香港特区可以对贪污受贿实行“零容忍”,我们的公车私用愈演愈烈,公款吃喝一年达3700亿元(2004年数)之多,贪官立案的标准不断看涨?这些又该怎么解释?
总之,只有坚持我们这个国家关于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主义的标准,才可望如马丁·路德·金所言:“有了这个信念,我们就能从绝望之山开采出希望之石。”
(鄢烈山 作者系杂文家)
(言论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