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夜莺”周小燕89岁还要飞
2006-08-31 10:5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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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网上海频道６月１７日消息：我要飞到东湖那里有我童年的记忆
东湖，武汉最美的湖泊。东湖畔的“海光农圃”，周小燕童年最美好的记忆。
1929年起，曾获美国纽约大学银行系商学士学位的周苍柏决心运用自己的财力，在东湖建成一个让居民游乐休息的公园。他开始购置一小块一小块荒地，一小块一小块荒地连成了大片，成了“海光农圃”，也成了他的儿女们童年的乐园。
“我经常在星期六跟随父亲到东湖度周末。有一年暑假，除了我们全家，还有一些亲戚的孩子，一共十几个小伙伴一起去。父亲设法借到了几辆小吉普车，我们从轮渡下来，蜂拥着挤上了车，男孩们乐得把腿都伸到了车外面，一路嘻嘻哈哈地到了东湖。”在周小燕珍藏的童年照片中，她穿着泳衣坐在东湖礁石上的那张，笑得比艳阳更灿烂。
“这地方将来不是你们的。我把它建设好了要献给人民。”周苍柏没有失言，解放后，他将“海光农圃”捐献给了国家。而正是从父亲身上，周小燕从小就知道了一种情怀，叫“爱国”。
我要飞到长城那里有我青春的印记
周小燕爱唱歌，18岁那年和弟弟天佑一起考入了上海国立音专。两年后，上海沦陷，姐弟回到了武汉。而此时，她的大弟弟德佑已经在武汉参加了宣传抗日的剧团，并于一年后献出了年仅18岁的生命。德佑被葬在“海光农圃”的一座小山头上。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外面是故乡。十万万同胞心一条，新的长城万里长。”周小燕已经忘记自己就是《长城谣》的首唱，但是，她记得站在长城上的那份群情激昂。誓死不做亡国奴！青春，在抗日的烽火中激情飞扬。
50年后，周小燕再次坐在了长城上，但只唱了两句就再也难以继续，眼泪代替了歌声。“我当初唱《长城谣》的时候，中国是个啥样子，从心里头都是怕做亡国奴，生怕就亡了。50年后，我们的祖国是如此一片大好河山。而这一切是我的弟弟，多少烈士，包括我父母都没有看到，我一个作贡献最少的人，倒看到了，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啊。”
89岁的老人在回忆起这些生命片断时，难掩激情，再次哭泣。
我要飞到巴黎那里有我求知的足迹
1938年7月，周小燕站在艾菲尔铁塔前，仰望着这灰不溜秋的建筑，觉得萧瑟。再放眼望去，房子也是灰的，天也是灰的。整个巴黎，在这个21岁的中国女孩眼里，就是一座空城。而此时的巴黎却想知道，这对黑眼珠背后蕴藏着一个中国女孩怎样绚丽的梦。
周小燕给出了答案，用了9年时间。这个答案不仅给了巴黎，也给了整个世界。1947年首届“布拉格之春”音乐会上，飞出了一只“中国夜莺”。周小燕用她完美的演唱技法，用夜莺般歌声赢得了世界的赞誉。
“布拉格之春”帏幕落下，世界歌剧之门开始向周小燕敞开。而此时，她却默默收拾行李，准备回国了。“父亲叮嘱过，‘不要忘记你是中国人’。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不回国，我觉得该学的学到了，就应该回去了。”
1947年秋天，在欧洲经历了10年寒暑的燕子满载着荣誉回巢了。但唯一的遗憾是，弟弟天佑早在7年前已在巴黎病逝，无法陪伴他深爱的姐姐重回故里。
我要飞到上海那里有我梦想的土地
1959年，周小燕入党了，激动得哭个不停，和她一同激动而哭的，还有她的父亲周苍柏。“我很佩服周恩来总理这样的共产党员。我入党是为了更好地做人，做一个有信仰有目标有价值的人。”
当获知自己此次被评为“保持共产党员先进性典型人物”，89岁的老人失眠了整整三个晚上。“我不是先进，我只是在做我每天应该做的事情，我也只会做这件事情（教音乐）。让我下海，我会被淹死。我搞得清楚音符，但是搞不清楚数字。”周小燕说，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得到多少，而在于付出多少，而对她而言，她觉得自己“收支不平衡”：付出太少，而得到太多。
周小燕口中的自己是如此渺小，而事实却毫无隐瞒地标示着，这位89岁的老人是如此伟大。
她培育出了一年中获三个世界最权威的国际声乐大奖赛第一名的廖昌永，培育出了获北美歌剧比赛第一名的高曼华，培育出了被誉为“世界华人中的帕瓦罗蒂”———魏松、第四届全国青年歌手大奖赛第一名的万山红、培育出了我国第一位欧美声乐艺术博士的王作欣……
远在美国的儿子张本曾给妈妈写过一封信：“看到你有这么多学生，我觉得你是对的。如果你心思都在教子女上，最多就只教出我们两个。现在你却为国家教出了几代学生，这比教子女有意义得多。我有一个伟大的母亲，我很骄傲。”
周小燕不仅值得子女骄傲，更值得中国骄傲。“中国百姓是爱看戏的，但为什么就不喜欢看歌剧呢?歌剧是多美的艺术啊！”正是为了中国歌剧能登上世界舞台，1988年，古稀之年的周小燕毅然亲自挂帅，创办了“周小燕歌剧中心”。
如今，周小燕还带着3个研究生和4个上海音乐学院的年轻教师，每天还不断有学生从全国各地赶来让她辅导，每天上课要达到8小时。“学生在的时候，她就像一条龙；学生走了，她就累得趴在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周小燕的妹妹说起姐姐，是责备，是心疼，更是骄傲。
“人活一百年也是短暂的，所以要珍惜，每分钟都应该珍惜。”周小燕说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够多培养些人才，尽她最大的努力。
“我不会退休，我是干终身的。”周小燕说，直到盖棺的那刻，她才会停止飞翔。
作者：□晨报记者沈凤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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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余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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