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些人看来,给赵树理拍电视剧,没有现在流行的所谓卖点,比如婚外恋啊、小秘啊什么的,有啥看头?有!李雪健用行动给了我们答案,他演活了赵树理。我觉得赵树理就该是这个样子。
5月21日,我采访赵树理的二儿子赵二湖,赵二湖在电视剧中扮演赵树理的父亲,他开口就大赞李雪健:“现在,我经常回想起李雪健一头扎在人堆中找不到的情景。李雪健其实就站在围观的人群面前,但围观者依然伸长脖子向远看,问:‘哪个是赵树理?’‘哪个是李雪健?’”
这就是咱们的李雪健,一个朴实的山东人,没有大腕的架子和脾气,从骨子里就没把自己当成特殊材料制成的,喜欢淹没在人群中,而不是孤芳自赏。
李雪健口碑一直很好。为什么?因为他演出了好人的“好”,从《渴望》中的宋大成,到《焦裕禄》中的焦裕禄,再到《搭错车》中的哑巴孙力,李雪健塑造的好人形象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观众觉得他演秦始皇、宋江等这些不那么纯粹的人时,觉得不习惯,别扭。李雪健就说了,既然大伙儿喜欢咱演好人,那就好好演吧。
好人不光难做,而且难演,就说宋大成吧,把所有的委屈都装在肚子里,怎么把他复杂的心理活动一点点地表现出来?这得靠硬功夫。有些演员演好人,一看就觉得假,假在哪儿?假在神态,假在夸张的肢体语言,怎么看也觉得不像,就是觉得演员和人物是“两张皮”,游离的。焦裕禄是个家喻户晓的模范人物,近乎完人。你怎么演?怎么演才能让观众觉得不是拔高,不是塑造“高大全”,这对演员来说,是个挑战。李雪健投入了全部身心。我一直记得一个场景,就是技术员受不了兰考的苦,要调走,焦裕禄去火车站送他,火车开动了,焦裕禄跟着火车跑,回头时却见技术员在自己身后,焦裕禄眼圈里转出了晶莹的泪。这个特写一下子就把焦裕禄这个好官儿的心思演了出来,我觉得好官儿就该这样的。
赵二湖说:“以前总认为演员潇洒轻松,玩着就把事办了,参加剧组才知道,演员仅就体力付出这一项,就丝毫不亚于一个壮劳力。演员凭的是演技,靠的是投入,不但是体力的投入,更是身心情感的投入。我体会,动情也会掉肉,消耗大量的体力。李雪健演病了,演瘦了,我看着都心疼。”戏演得让别人都心疼,这是什么境界?而我们有些大腕儿的“表演”则让人看着心冷!这就是差距。李雪健就是靠自己的人格,把自己跟其他所谓的明星区分开来。
记得2004年初,“李雪健病故”的消息开始流传,消息传了两个月,那个已经“亡故”的李雪健这才站出来澄清。为什么那么久才站出来?原来,他怕别人说这是他自己在炒作,他怕把自己和以往的炒作案例联系起来。这就是李雪健,这就是老老实实、流淌着农民血液的李雪健,像鸟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爱惜着自己的名声。
明星太多了,但真正好得让人心疼的明星太少太少了。我们应该爱护这样的好演员,让他们在往艺术高峰攀登的路上少些坎坷,多些温暖。老乡李雪健啊,你多保重吧,别太劳累了。我们期待着你更精彩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