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3日,浙江省杭州市。
在杭州京杭大运河边的手工艺活态展示馆里有一排蛋雕艺术品,人们往往会被它们花样繁多、栩栩如生的造型所吸引,可大家也往往想不到这些精美的蛋雕都是出自展柜边上一位看似普通的中年男子之手。蛋雕非遗传承人董一言入行已经16年了,他把自己比喻成“刀尖上的舞者”,把艺术用刀具在0.3毫米的蛋壳上展现出来是他的拿手绝活。
蛋雕是在飞禽类蛋壳上刻琢成画的一种民间手工艺品,可在飞禽类蛋壳上刻琢成画,融和了绘画与雕刻,以浮雕、阴雕、阳雕、透雕、镂空等雕刻手法体现出各种精美的图案。而把一个蛋变成蛋雕艺术品则需要十个步骤,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选蛋,构图,雕刻。
董一言成为蛋雕师也是机缘巧合。2003年董一言从北京来杭州做水果生意,在夜市上第一次看到了蛋雕,曾经有绘画基础的他一下子就对这门艺术产生了兴趣。在他眼里,在蛋壳上绘画、雕刻不仅有着很高的艺术价值,对于技法也更有难度与挑战。自那之后,他就回家开始自己摸索如何在鸡蛋上妙笔生花,走上了蛋雕之路。
在董一言看来,蛋雕最难的还是在雕刻上,普通的绘画是在一张平面上,而鸡蛋是一个有着弧度的立面,构图就更加讲究。其次,鸡蛋壳仅仅只有0.3毫米厚,创作时必须全神贯注才能保证用刀的力度要拿捏准确。在初期,董一言已经记不清刻破了多少个蛋壳。
蛋雕有许多刻法,不同的刻法也需要不同的工具,董一言的刻刀都是他自己打磨的。根据蛋雕的不同造型、难度,董一言花去的功夫与时间也不一样,少则几天,多则需要几个月。而往往是那些复杂的蛋雕,越到最后越关键,很容易在收官阶段功亏一篑。董一言曾经就有这样的经历,他开玩笑说那时感觉就是眼前一黑,感觉心脏病都要犯了。
近些年,杭州对于民间艺术的关注度有所提高,董一言也进驻到了京杭大运河边的手工艺活态馆中展示才艺。艺术来源于生活,人少的时候,他也会拿着一个鸡蛋、一只笔,跑到拱宸桥上写生,把真实的场景刻画到蛋壳上。
手工艺活态馆平时人虽不多,但来的人大多会被董一言的作品吸引,有些游客还会模仿着蛋壳上的画像摆起造型。
平时来买蛋雕的大多也是年轻人,曾经有一位江西的年轻人找了董一言一年,为了学习蛋雕而来杭州工作。董一言也知道要想把蛋雕传承下去,就得让蛋雕更加年轻化。除了逢年过节必须要有的样式,像当下年轻人喜欢的“天猫双11”这样的新节日,董一言也会雕刻一些蛋雕,凑凑热闹。
董一言也会在网上需找灵感,像一些受年轻人欢迎的卡通形象,他也会去学习、临摹、刻画。不过蛋雕师并不算是一个赚钱的职业,收入很不稳定,最少的时候董一言一个月收入只有几百块,难以维持生计。
平时,董一言就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午饭就在工作台背后的仓库解决。董一言觉得蛋雕有市场,但信息不够顺畅,收入不高且不稳定,这也是蛋雕师越来越少的原因。喜欢蛋雕的年轻人不知道哪里能购买蛋雕、学习蛋雕技术,而来到他这里的人往往只是走马观花。最近,董一言准备像理发师那样在口碑饿了么APP上把自己的蛋雕作品展现出来,期待着插上互联网的翅膀让蛋雕为大众所知。
现在全国专业从事蛋雕艺术的手艺人不过百来人。从2003年到2019年,16年的蛋雕生涯中,董一言几度想放弃这门手艺,但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喜欢蛋雕给他带来的艺术灵感。他不想让这门古老手艺在当代消失,蛋雕已经融入到了他的生命中,成为他一辈子要去做的事。未来,董一言不仅要在口碑饿了么APP上展示蛋雕作品,还准备在那里开培训课,吸引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关注蛋雕、喜欢蛋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