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南海问题的战略定力

　　 南海问题的核心是菲律宾等国非法侵占中国南沙群岛的部分岛礁所引起的领土主权问题以及与此相关的海洋划界问题。菲律宾南海仲裁案是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闹剧，菲律宾企图据此否定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为自己非法侵占中国南海部分岛礁的行为张目，严重威胁地区和平与稳定。对于这个法律陷阱，中方必须彻底揭批。

　　宋德星 季澄

　　近年来，从中菲2011年礼乐滩对峙、2012年黄岩岛争端，到2013年菲律宾单方面将南海争端诉诸国际仲裁法庭，再到近期在其非法侵占的部分南沙岛礁实施一系列改变现状的举措，菲律宾无疑是南海所有争端方中对华态度最强硬、政策最激进、挑衅最猛烈的国家。

　　对于菲律宾的多维挑衅，我们需要注意在以下几方面进行应对。

　　揭批阿基诺制造法律陷阱

　　国内立法方面，菲律宾政府早在上世纪90年代末，就肆意将所谓的“主权范围”从“卡拉延群岛”（即中国南沙群岛部分岛礁）扩展至黄岩岛，而在此之前，菲律宾从未对黄岩岛的主权归属问题提出异议，其官方人员甚至明确表示“黄岩岛不在菲领土管辖范围以内”。2009年3月，菲律宾颁布《领海基线法》，并向联合国提交该法案标注的领海基线坐标图，企图将其自上世纪70年代非法占据南海8个岛礁的行为合法化。同年9月，菲政府通过第29号法令，将菲近海原称为“南中国海”的区域更名为“西菲律宾海”。这一切，为日后南海争端进一步复杂化埋下了祸根。

　　菲律宾还企图通过国际仲裁将非法侵占我南海岛礁的事实合法化。

　　2013年1月，菲律宾政府正式将南海争端提交国际仲裁。

　　为促使仲裁庭做出有利于己方的判决，2014年3月，菲政府又向仲裁庭提交了一份近4000页的陈情书和诉状。诉状分为10册，第一册是菲方根据可用法律和相关证据做出的分析，其余九册是支持菲方主张的文件证明和地图。

　　随着仲裁案做出裁决的日期日益临近，中国政府再次表明立场——中方对菲律宾南海仲裁案不接受、不参与。

　　理由如下：

　　其一，菲律宾提出的仲裁事项在本质上属于南沙群岛部分岛礁的领土主权问题，超出《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范畴，仲裁庭无权管辖。

　　其二，在中国和菲律宾双边层面，双方在此前签署的联合公报、联合声明中已经达成协议，通过双边谈判的方式解决两国争议。

　　其三，2002年，中国与包括菲律宾在内的东盟国家签署的《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第四条规定，有关争议由直接相关当事国之间通过谈判协商解决。

　　其四，2006年，中国依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298条有关规定，就涉及海洋划界、军事行动、行政执法等问题作出了排除性声明。据此，涉及海洋划界问题，中国不接受公约有关的强制争端解决程序。

　　事实上，南海问题的核心是菲律宾等国非法侵占中国南沙群岛的部分岛礁所引起的领土主权问题以及由此产生的海洋划界问题。菲律宾南海仲裁案是披着法律外衣的政治闹剧，菲律宾企图据此否定中国在南海的领土主权和海洋权益，为自己非法侵占中国南海部分岛礁的行为张目，严重威胁地区和平与稳定。

　　对于这个法律陷阱，中方必须彻底揭批。

　　揭露菲律宾拉帮结派

　　为维护中国主权权益、维护南海地区和平与稳定、增进中国与东盟互信，中国同东盟各国于2002年11月4日签署了《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但是，十几年过去了，菲律宾不但从未落实《宣言》内容，反而不断违背《宣言》精神，不断做出损害中国权益、损害南海地区和平稳定的事来。

　　最具代表性的事实之一，就是菲律宾不断勾结其他国家，让本应平静的南海波涛汹涌。

　　在寻求地区国家合作方面，越南成为菲律宾的首选目标。

　　2014年6月，菲律宾军方人员曾接受越南军方的邀请，到越南非法占据的南沙岛礁南子岛举行军事联谊活动。此外，两国正围绕在南海地区展开联合演习和海上巡逻的可能性进行磋商。

　　菲律宾政府也认为，地区国家的力量不足以撼动中国的地区影响力，只有使诸如美国、日本这样的域外大国介入南海争端，才可能对中国在南海的海洋权益和地区影响力构成实质性威胁。

　　作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五大传统盟友之一，菲律宾自然希望得到来自美国的支持，而美国在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大背景下，也有意通过支持菲律宾来补齐第一岛链末端的安全短板。

　　总体来看，美国对菲律宾的军事支持呈现出全方位、多维度的特点：2016年4月，美国防部长卡特访问菲律宾时，承诺将为菲律宾提供价值4000万美元的军事援助，用于改进该国的海上巡逻船只。华盛顿方面还承诺要协助菲律宾购买远程海上巡逻飞机，使菲军方有能力在南海开展巡逻行动。根据美菲于2014年签署的《强化防务合作协议》，菲政府向美国开放菲境内部分军事基地供其使用，并允许美军在指定的区域兴建军事设施或升级现有设施。

　　此外，美菲还借南海局势紧张，不断强化双边联合军演的频次和强度。以美菲年度例行的“肩并肩”军演为例，无论从演习规模、演习地域还是演习内容来看，其所体现的实战性、针对性和对抗性均呈逐年升级态势。美菲强化军事合作为美国深度介入南海争端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美国著名地缘战略学者罗伯特·卡普兰就直言不讳地指出，“菲律宾是一个制度不健全、军队缺乏战斗力的半失败国家，美国是在利用其作为马前卒以维持其在亚洲的支配地位和遏制中国成为地区超级大国。”

　　考虑到美国毕竟在地理上距离南海较远，以及美国在2008年俄格冲突中的不作为，菲律宾将日本视为“备胎”。日本较之美国存在地缘上的优势，且自身也有借南海遏制中国的强烈意图。

　　在实际操作层面，日菲近年来围绕南海争端展开的防务合作交流日益增多。

　　4月下旬，日本防卫大臣中谷元造访菲律宾，签署了向菲军提供海上自卫队TC-90教练机的租赁协议，用于其在南海实施警戒与监视活动。4月初，日本海上自卫队“亲潮”号潜艇、“有明”号和“濑户雾”号驱逐舰曾短暂停靠接近南海海域的菲律宾港口。日本企图通过舰只在菲境内靠港的方式，显示日菲双方不断强化防务合作关系，进而牵制中国。日本还被允许以观察员国的身份观摩美菲“肩并肩”军事演习。未来，不排除在南海争端海域出现美菲日三方联动的可能性。

　　菲律宾在南海地区的一系列挑衅举动，给南海争端的解决增添了不小的难度。

　　对此，中国需要不断地向国际社会表明，南海问题之所以如此复杂，一个主要原因是菲律宾等国在南海拉帮结派。

　　打好灵活反应和国际法律仗

　　应对菲律宾阿基诺政府的挑衅，我国必须保持战略定力，坚持有关争议由直接当事国通过友好协商谈判寻求和平解决，坚持南海的和平与稳定则由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做好以下工作。

　　首先是打好灵活反应仗。除强化海空力量外，还需推进南沙岛礁建设、全方位海域感知能力建设和公务执法能力建设的力度，切实发挥好以下具体功能：

　　一是通过海空力量存在和经济社会利益存在强化海洋国土意识和主权权利，让国际社会充分认识到中国维护国家领土主权的坚定决心和坚实的国内基础；

　　二是升级南沙在建岛礁的综合服务功能，为中国执法船和渔民船队的正常活动提供稳定的后勤保障和可靠的支援；

　　三是全方位实时掌控海上事态，实现从巡逻、预警、处置到危机管理的全覆盖；

　　四是对非法捕捞和超越渔民正常作业范围的其他非法行为，如撞击执法公务船、刻意搁浅坐滩等行为，果断采取行动，迅速处置，不留后患；

　　五是提升战略威慑和战略拒止能力，确保危机事态不向局部战争事态演进。

　　其次是打好国际法律仗。对于菲方公然无视《联合国宪章》和国际法基本原则的做法，必须给予坚决果断的回应。

　　营造协商解决的环境

　　总体上看，中菲围绕南海争端的斗争短期内仍将存在，同时，不排除在未来特定时间段内出现转机的可能性。

　　虽然菲国内根深蒂固的种族与社会矛盾，资源的极度匮乏，以及经济长期处于不发达状态的现实，使得南海争端从某种程度上成了菲政府团结国内各派政治势力，凝聚民心，转移国内社会矛盾，维护政权稳定的工具和杠杆，但从此次大选中几名候选人的表态来看，5人中至少有3人表示有意通过协商谈判的方式解决与中国在南海的争端，将于6月底就职的菲新任总统可能会在南海问题上持有较阿基诺三世相对灵活与务实的立场。

　　因此，中国应在继续强化自身岛礁建设和维护海洋权益的同时，密切关注菲国内政局的变化，向国际社会大力宣扬双边直接协商解决的政策主张，为未来可能进行的磋商谈判营造有利环境。

　　（宋德星为国际关系学院国际战略研究中心主任，季澄为国际关系学院国际关系专业博士）

　　来源：2016年6月1日出版的《环球》杂志 第1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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