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l0月18日,我的母校长清一中,将走过100个年头的风雨 历程。随着百年校庆日的临近,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一中那高高的门 垛,威严的石狮,宽敞的校园;浮现出大礼堂内的集会,白石楼上的 课堂;浮现出老师们带领我们度过的那些艰难中充满快乐,紧张中教 学相长的日日夜夜。 长清一中,对于有志于学的农村孩子来说,简直是神圣而又神秘 的殿堂。在乡下上初中时,见一中学生胸前戴着那枚长清一中的白底 红字的校徽,简直羡慕极了。每逢进城,总要找个理由到一中去,站 在操场边上那几棵茂密的柏树下,望着匆匆走过的老师和学生们,望 着一排排宽敞明亮的教室,还有那座隐在树林后边别致帅气的白石楼, 总是痴痴迷迷地看不够。 一九六二年夏天,我考入长清一中的高中班,终于实现了梦寐以 求的愿望。刚进校时,我们就在那座白石楼里上课。在我看来,白石 楼是那时一中所有建筑的代表,是一中的神韵、神秘和神圣所在。它 那高高的台阶和石雕的扶手,巍然矗立的白石墙上一排排窗台和檐下 那些精巧的装饰,室内雪白的墙壁,铮亮的窗子,踩上去咚咚作响的 木制地板,都使我感到新奇和兴奋。还有那座大礼堂,我们不知在那 里开了多少次会,听校长、老师讲了多少次话,还听老红军陈善作过 回忆长征的报告,登台演出过我们自编的小节目。后来知道,那里叫 旧考棚,清朝末年的遗物,是专供学子们考试的地方。大礼堂边,白 石楼前,那一株株粗壮高大的白杨,挺拔的树干上的一处处斑痕,就 像家长们的一双双眼睛,一天到晚瞪得圆溜溜儿的,盯着我们;微风 吹来,满院的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又像是老师们对我们进步的欢欣 和耳提面命的嘱告。 水鸣庄清澈的泉水,绕着学校的南墙、东墙日夜流淌,那不倦的 流水声,伴随着我们的读书声、歌唱声、口号声,永远回响在每一位 同学的耳际。 在石麟山上,在文庙前边,在东北关石牌坊、三眼井旁边,在高 耸的舍利塔下面,听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讲长清历朝历代先贤仁人 发奋读书,力争上进的故事;纵横交错的县城街道,大隅首、小隅首、 文化馆、邮电局、戏院子、新华书店,都构成了我们青年时期一幅幅 梦幻般的、令人神往的图景。在戏院里,老师还带领我们参加过全县 的文艺会演,那笛声、琴声、歌声,绕梁盈耳,传出院外,飘落在县 城的每条大街小巷。 然而,最使我们难以忘怀的,是与我们朝夕相处的老师。 你看,那位教我们语文课的幽默风趣、积学深厚的刘沛萌老师, 那位在物理课上讲课生动形象、语音洪亮的韩密山老师,说话总是抑 扬顿挫、掷地有声的边庆元老师,那位在数学课上挥洒自如、举重若 轻的冯广东老师,那位写得一手好板书、说话永远亲切清晰的李庆平 老师,那位讲话办事干练痛快、走路带风的魏鲁杰老师,像老夫子一 样、在深度近视眼镜后边,总是瞪圆一双认真的大眼睛的张希荣老师, 还有那位语音平和缓慢、又和蔼可亲的校医张敬亭先生…… 所有这些可亲可爱的老师,组成了长清一中品格高尚、学识渊博、 活力无限的教师队伍,组成了在长清大地上撒播知识与希望的生力军。 他们是一中的精英,是长清的精英;是一中学生的骄傲,是全县人民 的骄傲,更是那个时代长清文明进步的标志! 是的,校庆之际,也是师颂之时。 我们八级高中班的同学,从1962年考入高中,到2004年长清一中 的百年校庆,已经度过了整整42个年头。这42个年头,说它长,还真 长,将近半个世纪。其间,有那么多周围的人和事发生了难以预料的 变化,可是,师生们之间的深厚情谊,却没有改变。相反,它被年年 岁岁春夏秋冬的砧锤,锻打得更加纯粹,更加牢固和更坚韧了。这42 个年头,说它短,也真短,弹指一挥间。可是,老师又明明是为学生 悬着一颗期盼、惦念的心,掐着指头熬过了15000多个漫长的日日夜 夜。 回想那些日子,从文理到思想又到理想,从作文到做事又到做人, 老师在对学生进行循序渐进和全面发展的教育中,不知度过了多少不 眠之夜,也不知耗费了多少心血;老师们就像风雨中顽强燃烧的蜡烛, 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学生。他们度过的是奉献自我的燃烛岁月;而学 生们就像刚刚出土的嫩芽,在阳光雨露的滋润与呵护下,茁壮成长起 来。他们度过的是天天向上、欣欣向荣的日子。 三春一晖,万木争荣;东风送暖,桃李天下。 千山悟彻皆灵岩,万水归流总长清。 彻悟今古的老师,总是力求教出彻悟使命的学生。 一百年来,千千万万从长清一中走出的学生,像一股股山泉,像 一簇簇浪花,沿着人民召唤的川渠河道,淙淙汩汩,一路奔腾,流向 祖国的四面八方。学生的理想在流淌中升华,老师的期望在流淌中闪 光。师生们用共同奋斗和创造奉献谱写的生命之歌,悠长而清丽,雄 壮而嘹亮。它将永远回荡在泰山黄河的上上下下,永远回荡在故乡原 野的山山水水…… (王魁章:曾就读于长清一中八级一班,现为山东画院常务副院 长,研究馆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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