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这次黑龙江之行,所看到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 觉得十分亲切。这里的人们高大、粗犷、忠厚,办起事来热情、豪爽、 自信,使我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原来论五代血亲,他们70%左 右都是山东人。 八年前,因公务出差到哈尔滨,一位曾在山东工作过的领导同志 盛赞黑龙江风光,并对我说:“如果把山东的公路搬到这里,那绝对 很有看头。”可惜当时无暇光顾,我只好把心愿埋在了心里。最近终 于如愿以偿,又来到黑龙江。我们沿着新修的高速公路看了许多地方, 果真“很有看头”,黑龙江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美好而深刻的印象。 一是“大”。偌大的黑龙江,面积达45万多平方公里,相当于三 个山东省,比法国小一点,可比德国、意大利都大不少。我们从哈尔 滨市坐汽车沿高速公路到伊春市,用了整整六个多钟头的时间。如果 继续北行至黑龙江岸边,还得要用这么长的时间。在黑龙江若是东西 而行,据说耗时还要增加若干倍。其面积可谓大矣。然而,黑龙江之 大,更重要、更亮丽、更令人惊羡的是它是一个真切的资源大省、农 业大省、工业大省、科技大省、文化大省。前几年中央首长到三江平 原视察工作,当地官员报告:“我们三江平原每年生产的粮食,足够 京津沪市民和海陆空将士一年的食用。”去年发射载人的“神舟”飞 船,大部分部件产自黑龙江。 二是“美”。这也是过去所没有料到的。且不说,在被誉为“东 方小巴黎”的哈尔滨,我们徜徉在松花江畔、中央大街、太阳岛上, 心中涌起来的醉人感受;且不说,在被誉为“祖国林都”的伊春市, 我们手拉手围绕600多年红松的那种兴奋;且不说,在崇山峻岭之中 的镜泊湖,我们岸上尽情看、湖中尽兴游,所产生的留连忘返之感, 就单说坐在汽车上的感受吧。这种最平常、最简单的行为会让你亲眼 看到真正难寻的“美”。车在高速公路上行驶,那平展展的大地,黑 油油的农作物,一眼望不到边,只间或看到远处零星的小村庄和成片 成片森林。还有那一座座馒头似的山峰,不算高,也不显得大,都互 连着。那上面密密麻麻、浓绿浓绿的树林,挺拔、垂直、高大,有老 树,也有幼林。这种壮阔而美丽的田园风光,在欧洲看到过,那时让 我陶醉;这种被树林包围只见绿树不见山的景象,在韩国看到过,那 时让我激动不已。本来想,这些风光为欧洲、韩国所独具,其他地方 再也看不到了。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当那广 阔无垠的壮丽河山展现在眼前时,简直让我心花怒放,手舞足蹈了。 三是“富”。多年来,在我心中有一个“谜”,居住在华北大平 原的农民,过去为什么要往“关东”跑?踏上那广阔的黑土地,看到 那浩瀚的森林,那黑油油的庄稼,我心中似乎明白了许多。那一望无 际的大豆、玉米和土豆,长得整齐、茂盛,这足以说明黑龙江拥有农 田之多、土质之肥。那几天我常常听到这样的话:“这里黑土地含养 分多,含水分也特别多”、“这里没有‘抗旱’之说,生活字典里找 不到‘抗旱’两个字”。离牡丹江市三十华里的农村,住着我的表兄, 他来这里40年,现已78岁了,这期间我没有见过他。这次我怀着忐忑 不安的心情,专去看望。一进门见到一排12间崭新的砖房时,我愣住 了。当坐下来听他说是去年花10万元盖起来的,还养着30多头猪,种 着20亩地。我坐不住了,到处看看,分外惊喜,对表兄说:“在过去, 以咱们老家而论,你成了地主了。”他立刻接道:“是大地主。”所 到之处,许多老乡向我们问起青岛、威海的房价,有的还问到招商政 策,他们想去购房、投资。我恍然醒悟,原来这就是近两年流行的所 谓“老乡回流”、“闯出关东”之说啊。 四是“亲”。不知怎的,这次黑龙江之行,所看到的一草一木、 一山一水,都觉得十分亲切。这里的人们高大、粗犷、忠厚,办起事 来热情、豪爽、自信,使我产生了“似曾相识”之感。原来论五代血 亲,他们70%左右都是山东人。本来一家人,见到分外亲,这是人之 常情。我还几次听到这样的悄悄话:“山东老家,这几年干得着实好, 好得没法了”、“从山东来的这位大官,来晚了,再继续多干几年才 好哩。”听到这些话,心里美滋滋的。作为山东人,怎会不为此产生 自豪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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