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政府部门一个正职N个副职的新闻，咱们没少听说，但最新消息又刷新了纪录：1正20副。据报道，深圳市科技工贸和信息化委员会除了“一把手”，还有11个副主任、6个副巡视员、1名机关党委书记、2名担任下属中心主任的党组成员，网友发帖惊叹这是1正20副的庞大领导机构，并据此质疑大部制改革的成效。
说起来，这算得上是一个“没有最牛只有更牛”的消息。此前，有人曝光辽宁铁岭市有9名副市长，但不久后，河南新乡市的11名副市长刷新了纪录；铁岭市政府被发现有20名副秘书长，后来河南商水县政府办以28名秘书的规模“傲视群雄”。但比较而言，深圳科工贸信息委的1正20副还是更牛一些，因为科工贸信息委只是个职能部门，权力范围比市县政府小得多。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我认为深圳科工贸信息委领导班子的臃肿程度，随时都有可能被其他机构刷新。我的判断依据，可不是凭直觉与想当然，而是来自深圳市政府相关人士的一句话：“几个政府部门合并了，不能因为机构改革，就把别人好好的工作给取消了吧。”这话说明什么呢？说明，大部制改革也好，精简机构也罢，很大程度上只是职能部门数量的减少，而并不意味着领导干部及其公务员数量的瘦身。如果依照“不能好好把别人的工作取消”的思路发展，那么出现“1正N副”就是必然结果，甚至出现“N个秘书”、“N个司机”都是正常现象。
由此不难发现，咱们历次的机构改革之所以成效不彰，甚至陷入“膨胀——精减——再膨胀——再精减”的怪圈，原因大概在于没有建立起干部退出机制。关于这个机制，表面看来，有些地方的确在探索，但现实如大家所知，鉴于此类改革动了既得利益者的奶酪，其阻力并亚于建立官员财产申报制度。有关这一点，你可以从近年来，问责干部在问责期内不断“带病复出”、公务员犯错通常都只是“调离岗位”等情形中，有个大致的判断。这同时还进一步显示，公务员饭碗究竟铁到了什么程度。
公务员只进不出，规模再大的机构改革，恐怕都难以让机构真正瘦下来。更要命的是，不仅现有的领导干部与普通公务员很难被精减掉，卖官与卖岗位现象在公权机关正呈暗流汹涌之势。典型事例非湖南溆浦县莫属，譬如，今年初，该县环保局被曝光交1万元就可到该局上班，导致该局严重超编；交通局更牛，职员人数竟多达1868人。
公务员终身制，干部不退出，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后果，就是为“公务员世袭”留下了可操作空间。既然公务员的饭碗这么铁，相信领导干部有足够的理由和时间，来培养自己的“接班人”。
可见，机构改革，功夫应在机构之外——废除公务员终身制，是机构改革、减员增效的前提条件。也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机构改革一劳永逸，犯不着隔几年就改革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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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廖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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