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4月15日至今，由山东影视剧制作中心制作的儿童电影《学费》
（暂定名），已经在宁夏西海固地区同心县拍摄了近三周的时间。这
是一部以著名的《马燕日记》为创作由头、以全新手法表现西部孩子
求学故事的电影，影片希望“用这样一个国际性的题材感动世界”。
　　昨天，记者对该片编剧赵冬苓女士和前方的剧组人员进行了采访。
　　一个从黄土里刨出的故事
　　赵冬苓说，《学费》的故事是以《马燕日记》为由头重新采访创
作的，在此之前，马燕的名字已经成为贫困地区的孩子为改变命运追
求知识的一个象征。
　　2002年，宁夏西海固女孩马燕的故事感动了大半个世界。当和许
多农村女孩一样在十五岁面临辍学的时候，农村女孩马燕的三大本日
记被法国记者韩石发现，并随后在欧洲出版。《马燕日记》迅速被译
成了六国文字，在欧洲和国内引起广泛关注，马燕和她的母亲走进了
央视《面对面》节目，《马燕日记》也正式在国内出版发行。
　　2003年8月份，赵冬苓应邀到宁夏采访。赵冬苓说：“宁夏之行
给我的震撼是终身难忘的，马燕的经历已经成为一个感动世界的现代
童话，不具有普遍性，但我在西海固采访到了许多和马燕一样为改变
命运积极向上的孩子，这让我很兴奋、自豪。当地的许多小学一个学
期的学杂费只有20元，还有许多孩子交不起。我采访到姐妹两个，两
人一学期要交40元的学杂费，两人暑假抓发菜、摘枸杞只挣够一个人
的学杂费，为此姐姐辍学了。”
　　赵冬苓说，在西海固我不仅看到了令人触目惊心的贫穷，更看到
了人在贫穷中安详、积极、洁净的精神，看到了孩子们为改变命运追
求知识而付出的巨大努力。于是，一个从黄土里刨出来的故事自然而
然地从心里流出。去年年底，赵冬苓拿着剧本初稿二进西海固，她采
访过的小学老师看完剧本后，不断感叹“太真实了”，“我们在这里
生活了一辈子，也没有意识到这样的故事”。
　　从苦难中寻找快乐
　　《学费》讲述了一个纯净、简约、积极、生动的故事：放暑假之
前，老师宣布，下学期每个学生要交学杂费24．8元，12岁的王燕和
两个弟弟同在这所小学，姐妹三个下学期要交70多元的学杂费。王燕
的母亲告诉王燕：“咱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下学期你不要上学了。”
为了24．8元的学杂费，王燕开始了挣钱交学杂费的旅程：她要和小
伙伴到几百里远的地方去帮人摘枸杞挣钱，摘一斤枸杞可以有两毛钱
的报酬。可是到摘枸杞的地方需要的几元钱路费家里也没有，为了这
笔路费，王燕从家里拿出10个鸡蛋，开始了一系列交易。最后王燕终
于到了枸杞园，漫山遍野全是绿色和红色组成的海洋……
　　赵冬苓说，调查采访后我真切感受到西部的孩子真苦，但这些幼
小的生命在艰辛中对知识、明天、希望的不懈追求，让我感触太深，
就像《马燕日记》中写的那样，“在三年级第一个学期，妈妈就叫我
喂小羊羔，等喂得大大的，就去卖。然后我就回家了。就这样离开了
学校。因为在家期盼上学。有一天我把草砍了，就蹲在那小羊羔前面，
盼着它快长啊，长得大大的。看我能上学吗？就盼着这一天。”赵冬
苓说：“孩子对苦难、贫穷的态度是关键的。苦难分两种，一种是外
人看到的他们很穷、很苦；另一种是当地人自己的精神状态，我对西
海固这个地方的感触是这是一个洁净、向上的地方，孩子们生活得很
灿烂、很快乐。所以我不写苦难，我写快乐，从苦难中寻找快乐。”
　　比《一个都不能少》更阳光
　　正在西海固带领剧组拍摄的该片制片主任侯鸿亮在电话中告诉记
者，除该片编剧赵冬苓出任制片人外，著名导演黄建新将出任该片监
制，导演是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青年教师方刚亮。
　　侯鸿亮认为，《马燕日记》只是这部电影的创作由头，因为马燕
的故事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不具有普遍意义，所以剧本是重新采访创
作的，幸好采访到许多在精神上与马燕的故事相通的典型。因为不是
对马燕本人故事的改编，所以电影没有特别多引人入胜的故事，非常
单纯、非常温馨。与同样表现贫困儿童上学的《一个都不能少》相比，
《学费》中孩子精神状态向上的特征更加明显，故事自始至终都流淌
着大西北明媚的阳光，阳光下的孩子们脸上看不到因为贫穷而带来的
抱怨和自卑。
　　该片导演方刚亮也认为，现实中“马燕”的成名有太多的新闻效
应在里面，但并不具备艺术性，《学费》实际是将这个地区的普遍现
象找了一个典型的人物来表现，并不脱离实际。片中的王燕还有一个
女同学叫三花，比王燕的年龄稍大，就是因为辍学就早早嫁人了，刚
刚12岁的王燕也有相亲的经历，三花的经历实际预示着王燕的将来。
方刚亮说，这个片子是一个儿童片，我们尽量做到用孩子的眼光看待
这个世界。在孩子们的眼中，世界永远是快乐的。总体来说，片子的
基调属于“比较阳光”的。
　　“小太平公主”主演“西部女孩”
　　与《一个都不能少》选取原生态演员不同，片中主角王燕的扮演
者吴旭可谓“大名鼎鼎”，这个11岁的北京女孩曾在40集电视剧《大
明宫词》中饰演小太平公主，在40集电视剧《人间四月天》中饰演小
幺妹，并因在电影《一声叹息》中饰演梁月月获第24届开罗国际电影
节最佳表演新人奖。
　　记者昨天将电话打到剧组的时候，吴旭在电话中与记者说的第一
句话就是：“这里的风实在太大了。”在吴旭眼中，片中的王燕是一
个与自己性格差不多的农村女孩，很执着也很倔强。王燕所处的农村
重男轻女，比较贫困的家庭一般都会让女孩辍学，王燕为了反抗这种
“不公平”，自己走上了挣学费的道路。至于方刚亮导演告诉记者的
“刚到剧组的时候，吴旭曾经因为化装哭过鼻子”的事情，吴旭不好
意思地说：“他们把我化得太丑了，一开始我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不
过现在没事了。”昨天剧组所在的西海固地区同心县下雪，剧组不得
不暂停拍摄，不过吴旭没有闲着，剧组在当地最好的学校里为她请了
两个老师，一个教数学，一个教英语，吴旭说自己不想因为拍戏耽误
太多课。在电影《学费》里，吴旭表演的时候将说标准的普通话，这
对这个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女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侯鸿亮介绍，该片将于今年7月初完成后期制作，随后参加今年
的金鸡电影节，并已经瞄准金鸡电影节的最佳儿童片奖。　　　本报
记者　倪自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