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报记者 李媛
“一些工作标着高工资,可真去干了不一定是那么回事。”1月30日上午,青岛市内蒙古路39号的招聘会现场,一名打工者发出感慨。据了解,从正月初七开始,青岛市外来从业人员职业介绍中心将连续举办30场农民工专场招聘会,预计可提供数千个工作岗位,餐饮、加工类等劳动密集型企业缺工最严重,但求职人员却不急于应聘,挑来挑去只求一个更中意的工作。
加工服务岗位少人问津
“餐饮企业基本上都缺人,尤其是过年这段时间,4倍的工资也留不住人。”劈柴院江宁会馆副总经理林少妹介绍,近期他们计划招74名工作人员,其中多半是服务员和保洁人员,可在招聘会上待了一上午也只有十几个人过来打听,没有一个人能定下来。“现在的年轻人不在乎钱多少,而是要求自由舒适,晚上宁愿不要加班费也要出去玩。”林少妹告诉记者,年轻人招聘来也不好管理,中年务工人员只有在确实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时才会考虑干服务员,所以只能放宽条件。
记者采访中发现,现场的招聘单位中有近四成属餐饮业,招聘洗碗工、服务员、传菜员和后厨帮工的人数几乎都不低于40人,但现场真正能完成招聘任务的一家也没有。
除了餐饮业,招聘人数最多的当属加工类企业。一家食品加工厂仅“食品加工”岗位,招聘人数就达到300,标注的实习期工资最低为1800元,转正后按业绩拿提成最高为3800元。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这家企业挂出招聘简章后近两个小时,很少有人过来咨询。另外还有4家企业共计招聘200名操作工,并且普遍对年龄和学历没有太高要求,月工资也都不低于2000元,一上午的时间没有招到一个人。
标明的工资有“水分”
“招聘的时候说得挺高,真去了之后根本拿不到那么多钱。以前我就上过这种当,说是3000元到5000元的待遇,可实际上连3000元都拿不到,都是忽悠人的。”从沂水县来青岛打工的“80后”小马告诉记者,去年他看到一家服装厂招人,工作人员告诉他只要好好干工资不是问题。可当小马真来到工厂上班后才发现,底薪只有1000元,只靠计件工资得不吃不喝不睡觉才能拿到那个所谓的最高工资。
“别说3000,扣掉伙食费、误工费等,一个月能拿到两千四五就不错了。”小马说,如果老板拖欠也没办法,辞职的话会少拿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的工资,实在干不下去了只能辞职认倒霉。当记者追问为什么不去劳动部门反映问题时,小马无奈地说:“就算去投诉,从受理到执行过程太长了,根本耗不起。要是再被老板知道,说不准就得吃顿拳头。”
和小马有着同样看法的打工者不在少数。刚过完年就从安徽来青岛找活的老吴说,他此前在马路市场也找过活,虽然招聘的人说工资2000元至4000元,但他都会问一句最低能拿多少,然后再讨价还价,最终确定的工资比招聘简章上的数额最多能少一半。“能拿到2500元就不错了,有时候谈妥了也会变卦,干了一个月才知道工资降了八九百元,你要找老板理论时人家就撵人,连这个月的也白忙活了。”老吴说自己曾经历过这种事情,现在他和老乡们看到月工资几千元的工作,根本都不当一回事。
没技术难找到理想工作
从济宁来青岛打工的小程今年24岁,此前在一家大企业当保安,月薪2400元,但他实在厌倦了保安这份工作,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换了4份工作,几乎一年一换。“不能总是干保安,时间久了别的什么也没法干。”高中毕业的小程没上过技校,他打算从操作工做起,先积累点经验,最好是能有机会学开叉车或者电工技术,至于工资数额,只要不低于2000元就行。
和年轻人不同,中年打工者对自己的月薪期望更具体,拥有多年打工经历的他们要求月薪一般都在2500元以上,“只要不拖欠工资,稍微低点也行,就怕不停加班还被老板克扣。”从烟台来青岛找活的一个打工者说。
记者调查发现,求职的外来务工人员中,绝大多数人没有一技之长,这个比例差不多达到了八成。“农民工求职的最大软肋是没有技术,只能到劳动密集型企业打工,可能耗费很多工作时间却拿不到高工资。”一名劳动代理公司负责人说,比如有一家企业招聘包装工,月薪只有1600元,只管午饭没有五险,受伤了更是没人管,这样的待遇没人愿干,而企业方面又以工作技术含量低、市场大环境差为由拒绝加工资。因此,自身无技术,是农民工找工作难的主要原因。
“青岛以前遭遇过用工荒,而实际上用工问题每年都存在,同时也有很多人找不到工作,这是一种结构性矛盾。”青岛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有关人士分析说,从调查分析来看,春节后部分行业可能会出现缺工情况,比如服装加工、电子加工、食品加工、餐饮服务以及批发零售行业,这些单位基本都是劳动密集型行业,所需人员较多,部分还要求打工者具备一定的技术,在各行业人手都不太够用的情况下,这些行业的工资待遇相对偏低,更容易在春节这个特殊时期遭遇用工荒。
据介绍,服装加工行业一直是处于缺工状态,不少企业出现过人手不足不敢接订单的情况,担心无法按时完成。从近期调查来看,青岛的几家大型服装企业用工还比较充足,因为企业给员工的工资普遍在2500元左右,而多数小规模服装企业待遇偏低,有的甚至不足2000元,很难留住熟练工。“工资水平低,再加上打工者群体逐渐年轻化,年轻人脑子活泛不愿吃苦,都导致这些行业出现用工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