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萧萧 采访时间:2002年12月16日 采访地点:香啡阁 被采访人:曲匆,30岁,销售经理 雾蒙蒙的一个冬日下午,曲匆与我相对而坐,咖啡在面前生动地冒着热气。之前我们在热线时间交谈过N次,此时此刻,要谈的问题,依然是感情。 曲匆从事咖啡事业济南区域的拓展工作,一年前从北京总部分派来济。 曲匆搅动咖啡,用小匙,宝蓝色的衬衣,袖口有银色袖扣,这是一个让女人轻易就产生好感的男人,有品位的那种。他的黑色西装里插着宝蓝色的口袋巾,V字型;他的眼睛小,不笑,有种迷离的暧昧,像我们钟爱的那个韩国男人车仁表,他在《花火》里寂寂抽烟的样子,跟曲匆静静喝咖啡的样子系出一辙。 “我们没有理由不爱你这样的男人,”我直言不讳。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占绝对优势的是男人的仪表,通常女人喜欢用直觉说话,我能肯定的是这一点。 曲匆的手缓缓搅动咖啡,没有笑,只是扬了扬嘴角,有一种柔和的光线在面部游动,他双手交叉,说:“所有的女人都这样吗?” “其实你早有觉察,但你却不愿正视”,我咄咄逼人。 曲匆停顿了半秒,其间,给咖啡续杯一次。然后开始讲话。 “我们公司做咖啡生意,员工待遇及工作章程全部沿用北京总部的程序,每天中午供应价值10元的工作午餐,但是,如果你不吃可以支取这部分现金,但不是10元了,而是6元,公司主要在原则上是希望员工享受这个制度,体验现代文明,遗憾的是公司里98%的人拿这部分现金,不拿的那2%,是我跟一个叫西门爱的女职员。西门爱负责公司的货物管理工作,每次送账单来给我的时候,笑得总是跟花似的。说真的,我蛮喜欢会笑的女孩子,我一直很想约会她,但是不行,我怎么能跟自己的女职员谈情说爱呢?距离,我需要跟她保持距离。” 曲匆的眼睛里全是无奈,浮了又沉。他很痛。 我开始往咖啡里加糖。 “这种感情很压抑……好在上帝关上了一扇门,还留了一扇窗的机会给我们。”他的眼睛里有桃花一样的光泽在泛动。 “我们咖啡公司每天上午10:00和下午3:00,有一段咖啡时间,大家可以喝喝咖啡放松一下……”曲匆的目光迷离而暧昧,我的眼前有画面诗一样优美地在展开。 咖啡时间,从办公桌上离开,穿过走廊,在246房间,越过同事的花领带、灰色裙,咖啡溢香,他们的公众约会生活开始。 彼时,有人有很好的情致说口水星闻,有人不停地用慕斯安慰自己的胃。所有人都把工作放到了一边——散漫,悠闲。音乐是STEPS,一种零污染的神秘园声音,深度烘焙的意大利咖啡,黑色,苦,与奶泡搅和在一起,形成上下黑白两色,是男人和女人色与欲的混合。 曲匆一直坐在第三张桌子旁,离毕加索的赝品画《镜前的女人》很近,西门爱来,笑得很灿烂,跟同事们一一打招呼,他会清晰得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女人是面前的这个女人。他喝拿铁,习惯那种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感觉。西门爱喝摩卡,好像习惯了一种等待。 曲匆喜欢西门爱的理由是,她穿棉布裙子,每天搭配着与之相适应的羊角辫;她在年度PARTY上看到做成胡萝卜的点心,不吃,大呼小叫“好漂亮”;她会在心情很好的时候,给每个人送一朵玫瑰花,让所有人都分享到她的快乐。 西门爱喜欢曲匆的理由是,他不大声讲话,笑,不动声色得迷离;他喝咖啡,一丝一丝地品,一边看风景,是享受式的;他的西装从来没有一丝皱褶,古龙水是BOSS运动型的;还有,他一定很会用须后水,从没见过他胡子拉碴的样子。 曲匆和西门爱,他们在每一个咖啡时间里,无声相约然后静静离去,像守着一个承诺,不说破,眼神交会心灵相交,互相是对方的电影。 “我一直以为竹门配别墅,雕花铁门配茅草屋,是一种可歌可泣的爱情,现在才发现,爱情没有明确定义,结果也不重要,最浪漫的是拥有你喜欢的开花的过程,然后看着这个过程像电影一样在你眼前回放。”曲匆的眼睛里全是幸福的迷离。我想他又看到了他的电影。 从香啡阁出来的时候,街头的雾气浓了许多。跟曲匆挥手道别的时候,我忽然明白——男人和女人最悲哀的,不是没有爱情,而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爱情是什么。 请问,你现在看到自己的爱情电影了吗? 萧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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