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飞忍着阵阵疼痛爬上岸。他浑身发冷,摇摇晃晃上了车,发 现他的手包不见了。他记得很清楚,包里有信用卡、现金和片子! 他脱了湿衣服,关好车窗,开车回家。他手哆嗦着,几次差点儿 跟迎面而来的车撞上。他的心里不时颤动着:刚才那伙人是干什么的? 黑社会? 发动机的热度使他的体温慢慢恢复,手也变得听指挥了。脚下传 来手机铃响,他循声从离合器旁摸起手机,肯定是刚才撞车时被震下 去的。不然也被那帮坏人拿走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是小鱼儿打来的。 “头儿,是我。我看见你发的信息了。” “我知道。明……明天……”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你怎么了?头儿?病了?” “没……没事,我只是,只是……” “别吓我,头儿!快告诉我,你怎么了?” “我,刚才掉湖里了。” “你在发抖,我听出来了!你在哪儿?”小鱼儿的声音已带出哭 腔了。 “好,别紧张,我快到家了。我回到家,洗个热水澡就没事儿了。 ” 小鱼儿收了电话。萧云飞感觉心里平稳了好多,马上就到家了, 情绪好了许多。 他抱着湿衣服,忍着伤痛快步上楼。幸好快10点了,楼梯上没有 邻居出现。他钻进浴室,冲热水澡,身上的伤口沾上水,疼得像撒了 盐。他咝咝地嘘着气擦干身体,才换上衣服,突然听见有人“笃笃” 敲门。 他吃了一惊,去阳台上取了一只健身用的铁哑铃,低声问是谁。 一个女孩的声音:“我,头儿。”他松了一口气,是小鱼儿。 他放下哑铃,开了门,小鱼儿热乎乎地扑了上来。他抱着小鱼儿, 仿佛在梦中,感觉到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 灯光下,小鱼儿发现了他脖子上的伤痕,忽然掀开了他的T恤, 看见他身上几处淤青紫红:“萧哥,谁打了你?” 他拉小鱼儿坐在沙发上,把情况复述了一遍。小鱼儿道:“可能 是天方夜谭的老板找了黑社会。以后你可要多加小心!” “要紧的是他们拿走了包,包里有那盘带子!” “片子在包里?这里面会不会另有阴谋啊?” “我也想不清楚。”萧云飞摇摇头,“我记得采访素材都在你那 儿吧,放好了?”见小鱼儿肯定地点点头,他吁了一口气,有气无力 道:“明天一上班,咱们再编辑一盘。” 小鱼儿倒了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喝下,忽然觉得浑身瘫软,头越 来越沉。小鱼儿扶他去床上躺下,自己拉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仍握 着他的手。 “你怎么休息啊?”萧云飞就要昏睡前,喃喃问小鱼儿。 “我没事儿,我看着你睡。”小鱼儿甜甜地笑着,在他脸上轻吻 了一下。她心里充满了爱意。 萧云飞昏昏沉沉睡去。小鱼儿也伏在床边打了个盹。半夜她激灵 一下醒来,听到萧云飞不时发出可怕的梦呓,他好像在与人争论,又 像在痛苦地呻吟。她摸摸他的头,感觉额头烫人。他发高烧了! 她晃醒萧云飞,让他喝水。他还迷糊着,不肯喝,她只好强扶起 他的上身喂他水,大半都漏到身上了。她用湿毛巾给他降温,好像顶 点儿用,但一会儿不仅温度又上去了,还剧烈地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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