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理吃惊的目光下，许江霖收起了自己的证件，把黎眉带到一旁。黎眉身上全是汗，停下来有些冷，便找了条大毛巾披上。黎眉问：“是不是又来调查犯罪嫌疑人了？”
　　许江霖说：“李文和齐建峰已经找到了。”
　　黎眉几乎跳起来，“这两个王八蛋死到哪儿去了？他们差点害死我。”
　　许江霖示意黎眉平静。他说：“他们因为酒后开车被交警大队拘留了。”许江霖没有说车上有妓女这件事情，他觉得在公共场合和黎眉说这些不太好。
　　黎眉大大松了口气。黎眉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件没来由的事情里越陷越深，现在突然峰回路转，终于嫌疑洗脱，她又重新感到阳光明媚起来。她问：“这么说没我事儿了？我轻松了？”
　　许江霖摇摇头。黎眉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她说：“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为通知我这么一件小事专门跑一趟。说吧，还有什么贵干，反正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警察打成一片。我们经理这回更该对我另眼高看了。”
　　许江霖问：“据我们了解，今天上午詹未来去了你家，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黎眉有点急，“好啊，你们监视我？”
　　许江霖说：“保护性的，行话叫蹲守。我在问你话呢。”
　　黎眉问：“我说了就真没我事儿了吧？”
　　“你先说说看吧。”
　　詹未来跑前跑后，显得比警察都忙。这很不同寻常。如果詹未来的行为能用“急于找到真凶为妻子报仇”来解释也就罢了，偏偏他又对警察有所隐瞒，既有作案时间又有作案动机，这就奇怪了。他怎么那么关心案发的细节？仿佛他就是天字第一号侦探，他又怎么那么坚决地拒绝与警方合作？许江霖一边听黎眉讲话一边想，这里面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大家谁都想不通。这就如同大家在顺藤摸瓜，结果摸到的是茄子。这根藤分岔儿了。如果詹未来不是凶手的话，那他就是发现了什么。
　　黎眉说完了，瞪着眼睛瞧许江霖。许江霖沉吟了良久，肯定地说：“不管詹未来是不是凶手，他肯定还要来找你。”
　　黎眉解释：“我看他不像。嗨，我说这些干吗？这是你们的事情。反正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尽了一个公民的义务。我可不希望这件事情继续纠缠我。如果你们觉得詹未来还会继续找我麻烦的话，就得制止他。警察也有保护公民正常生活不受干扰的任务。”
　　黎眉没了思想压力，说话就多。
　　许江霖说：“你现在还不能说全无干系。虽然没有了犯罪嫌疑，但几个我们调查的重点对象都或多或少地在你身边转悠，这本身就说明你是一个关键性的人物。而且我们判断，如果不找出真凶，那么他迟早还会出来，你也就不安全。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那就快抓人吧。别老让我在刀尖上转悠了。”
　　“你得和我们合作，这样才能把真正的凶手尽快找出来。我们必须有充足的证据、合乎逻辑的判断，才能把凶手抓起来。”
　　黎眉警觉起来，“怎么合作？我已经够合作的了。”
　　“从现在起，不管詹未来让你干什么，你都照办就是了。他不是让你打电话吗？你打吧。”　　　　
　　（十八）
　　●老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