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梅去上厕所,许亮恶狠狠的对小戴说:“你吃好了没有。”“快了,马上就好。” “菜都快吃完了,你是否要连盘子一起吃下去。” 周梅回来了。小戴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表,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盘子中的大排一眼,才慢腾腾地站起来。“你们先吃着,”他说,“我还有点事,要去报社一下,很快就回来。” 临出门,小戴意味深长地看了许亮一眼。 小戴走后,许亮又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和周梅的碗斟满。他准备这碗酒一喝完,就来点实质性的内容,看来他的步伐可以大大的加快了。因为紧张,许亮的话少了,只是劝周梅多喝一点。不知是否他的紧张情绪也影响到了周梅,她也不说话了,默默地喝着酒,而且还眉头微蹙,像是有了什么心思,她有什么心思呢?许亮斜觑着她那喝的通红的脸庞,心跳都加快了。 周梅碗里的酒又喝完了,许亮也把碗里的酒一口干了,同时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是行动的时候了。可还没等许亮考虑好是先说两句调情的话呢,还是直截了当的把手伸过去搂她,她却出人意料的抓起旁边的酒瓶子,仰起头咕嘟咕嘟的灌了起来。许亮目瞪口呆,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就已经把空酒瓶扔到一边,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许亮慌了神,“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活的……活的……好……苦啊。” 听她这么一说,许亮才放下心来。他想她大约是酒喝的太多了,情绪有点失控,要不就是为即将到来的风流勾当奏的序曲吧。有的女人是有这个毛病,跟男人开始做事前,不是回忆她那美好的或是痛苦的童年,就是倾诉她那惆怅的或是心酸的往事,以此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纯洁无瑕的天使,仿佛这样一来,她就不必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风流勾当负责了。周梅也许就是这样的女人,只不过表现的稍稍有点过了,怪吓人的,“快别哭了,快别哭了。”许亮说,并趁势拍了拍她圆滚滚的肩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你愿意……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听了。”许亮说,但心想最好还是别太长了。他站起来,拿了条毛巾递给她,重新坐下去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和她身体之间的距离调整到了最小限度,差不多要紧挨着她坐了。 “许哥,”周梅用毛巾擦着眼泪,渐渐安静下来“我能这样叫你吗?” “你想这么叫就叫吧。”许亮极其温柔地说道。 “许哥,”她又声音喑哑地叫了一声,停了停,就开始说起了她那另人心碎的故事。 她是前年来海口的,起初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事儿干,没有办法,只好去了一家歌舞厅当舞女。当舞女很不容易,没有工资,收入只能靠客人给的小费。她因为不愿意干乱七八糟的事,所以挣钱不多,仅够维生。歌舞厅里有个从西安来的歌手,他长得很帅,又能挣钱,不少女孩子都追他,可他不知怎么回事,偏偏对她感兴趣。他对她处处关照,不准别人欺负她(他有很多歌迷,连歌舞厅老板都宠着他),帮她介绍舞客,有时还给她钱。她对他十分感激,很快他们就好上了,开始同居。后来她怀孕了。 (四十二) ●顾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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