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邢主任着急地问,怎么样?没什么大问题吧?我想说是的,突然看见一缕烟直直地从烟缸里升上来,原来看似摁死的烟头死灰复燃了。青烟忽悠着,幻为何秀的面影,她忧戚地望着我。邢主任大声问:“喂,程宇,你哑巴了?”我用手扇扇那烟雾,说: “我心里没底儿。汪董是否挪用公款,一时无法核实。不过,锦水的一把手杜书记说,不是非法集资,而是吸收民间资本;还说出什么事他担保!” “那怎么办?老弟,你尽给我出难题!你说吧,上还是不上?” 我踌躇着。 五 一夜情 那天晚上,时光咖啡馆的夜充满了惯常的桔色情调。美女们在扑朔迷离的灯影中出没,空气中回荡着莎拉·布莱曼的《月光女神》。我喜欢这个意大利女歌手。她的歌声银子般纯净,她仿佛融身于歌词细腻多情地飘逸着,如轻柔的羽毛把你心中最微妙的皱褶都抚慰到了。 一个穿黑短裙的女孩走进咖啡馆,手里晃着一份卷成筒儿的晚报。她东张西望的,像在找人。是她,香妃。我起身朝她挥挥手,她微笑着走过来。她身材高挑,酒红头发,脸盘儿挺阳光的,基本没化妆,只抹了洋红色的唇膏。小巧结实的乳房藏在薄薄的白T恤里,短裙下沙漠色的秀腿一路上吸引了众多目光。 走近了,我俩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几乎同时道:“咦,是你呀!”她最先揶揄道: “这不是梁锦松的哥儿们吗?!” “我说过吗?”我抵赖,反击道:“你那位胖款哥还好吗?” “他太花花了。约一次会,少说有三个电话跟屁股撵他,全是酸得不成个儿的女人。我理这号人干么?就一脚踹了他啦!” 两人都笑了起来。 我们吃了竹筒饭。中间,我们不停地说着话。先相互通了真实姓名,她惊喜道,你真是程宇呀!原来她读过我早期写过的一部大学生题材的长篇小说,开始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饭后,我们喝了一种叫“爱尔兰春天”的香茶,还吃了水果。最后问她还要什么,她说克罗娜啤酒。我给她要了两瓶,自己要了瓶嘉士伯。结果她喝了六瓶才罢。走出咖啡馆时,她有些醉了,紧紧傍着我下楼。我喝了酒也不敢开车了,这几天夜里警察查酒后驾车上了瘾。我们钻进一辆深夜等候在咖啡馆前的出租车,我问香妃去哪儿?她说学校宿舍肯定关门了。我说那怎么办?她咯咯笑道: “怎么办?你说怎么办?除了去你那儿还能去哪!” 在车后座上,她整个人都歪在我怀里了,她柔软的身体和头发的芳香让我热情似火。我知道她为什么主动要酒喝了,这是一种曲折的示爱方式。她愿意为你醉,你干么还那么矜持呢?我搂紧了她,试着吻她。我触到她潮湿的樱唇,立即感到她等待已久的小舌头兔子般甜美地蹿进我嘴里。 半小时后,我带她进了房间。我们都已经情不可抑。朦胧的灯下,她显得有点儿瘦,但她的大腿丰满修长。我吻着她的肩膀…… 清晨,我突然醒了。天才蒙蒙亮,香妃已穿戴整齐,正对着小化妆镜涂口红。我注意到那是一支CD牌子的口红。她转身对我笑道:“我走了,我不想让你的邻居看见我。”我折身穿衣,她从背后抱住我:“你会忘了我吗?”我说:“不会的,我喜欢你。”这使我想起许多影视上类似的镜头和对白。 (八) ●海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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