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坐在波特兰玫瑰花园球馆的更衣室里，面前的大屏幕不像往日那样播放对手的比

赛录像，而是美国总统布什对伊拉克的宣战演说。所有人的神情看上去都很肃穆，一言不发。但安静未必来源于战争，一天前火箭在西雅图败给超音速，更衣室里就死一般寂静。从绿色的钥匙球馆离开，柯林·潘和姚明不再开玩笑，一路无语。

　　“第一次觉得战争离我如此之近，”姚明说，“也许是因为从我记事儿以后，咱们中国就一直特安定的缘故。我从来没有在电视里这样听国家领导人演讲，然后宣布战争打响了。小时候特别喜欢打枪，和朋友们满地跑追着玩。后来大了就喜欢篮球，体育就是和平年代的战争。我不喜欢打仗……”

　　他顿了顿说：“虽然我就是喜欢打三国。”

　　西部通向季后赛的最后一个席位之争已经变成了三国演义。火箭这一晚再次被无懈可击地打败，开拓者从头到尾没给他们任何机会。幸好太阳也输给了爵士，两支球队同样都是35胜32负。但勇士非常勇敢地战胜了超音速，33胜35负，与火箭和太阳的差距只剩下两场半。

　　火箭接着还有3个客场，然后是湖人和马刺；太阳有2个主场对奇才和超音速，1个客场打灰熊；勇士正红着眼睛等两天以后和火箭那一战。逆水行舟，不再是两强相争那么简单的事情。

　　“我们真的应该开始战斗了。我们这两场打得不好，防守犯规太随意，进攻感觉太难，好像所有的线路都被对方切断了。可我们得打起精神来，我说过5个客场要赢2场，第一个就在金州，这两场我们憋得太难受了。打球就像打仗，你必须玩命，但不是瞎打。要动脑筋，仗才能打赢。你明白么？”姚明在低吼。

　　“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快？”

　　“我说话快是因为我急了。”他回答。

　　大巴从玫瑰花园球馆的侧门开出来，在星光底下可以看到环绕波特兰的那条长河。有几座硕大无朋的铁桥，从不远处飞架到遥远的另一侧，好像凌空而起的铁鸟。姚明在听周杰伦。“这地方好像威廉古堡，”他还是轻轻的说，突然笑，“我们今天没带头箍了，其实我特别不习惯。你记得2001年CBA总决赛么？在宁波，我的头被乔治那家伙撞破了，就围了圈好像头箍的纱布。那是第3场，我打得不好，因为围上之后就觉得脑子不清楚。”

　　身边依然没有人说话。目标奥克兰，前面是茫然夜色。

　　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