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板上圆圆圈圈白糊糊的一片,Miss张正自我陶醉地讲着。 阿勇手托着脑袋,半眯着眼看着老师的表演。阿勇想把眼睁得大一些,可是努了好大的力,还是做不到。终于,随着后排一个女生长长的哈欠,阿勇手上的脑袋伴着那双紧闭的心灵之窗慢慢滑到桌面上。 “闭眼的同学,歪头的同学,坐好!这两道题非常重要,要归纳出‘三垂定理’,且需要记牢。”Miss张又在用她的优美的女高音唤这些瞌睡虫了。 阿勇清醒了些,抬起头,咂咂嘴,坐直了身子,然后小心地碰了碰盯着黑板发愣的同桌阿昌,“伙计,我第几次打瞌睡了?” “三次!”阿昌的眼连眨也不眨,只是愣看着黑板。 “这节课你都听懂了吗?” “都没有听懂!” “那还这么专心?” “哪儿啊?我这是修炼不打瞌睡的功夫,以免挨批。” “真是好功夫!”阿勇不无羡慕地说。 “真正好功夫的是第一排的女生。你看她们的脑袋,跟着Miss张的身段左转右转,咋就转不晕呢?”阿昌说。 “错了吧老兄,她们是在看Miss张漂亮毛衣的针法。”阿勇的这句回答让阿昌大为佩服。 哎,后排的小丫头片子们今儿怎么不在课堂上说笑了?阿勇转身向教室后面看去——哈哈,不约而同地一齐朝前给Miss张一个半椭不圆的黑毛球。 Miss张还在自我陶醉地讲着。阿勇再次命令自己的眼睛去看黑板,但除了看见黑板上有大大小小的白圈圈之外,阿勇再也看不出别的什么。阿勇只有等待着下课,抬头看看窗外挂铃的老槐树,低头又看看表的时针,他总觉得自己的表慢了。 “下面,请大家写一下这道题的步骤。”Miss张命令。 有人低头写,什么也不会的阿勇只得装模作样,趴在桌上,拿起笔。过了一会儿,阿勇突然来了灵感,钢笔比谁动得都厉害。他一只眼向前,一只眼向下,不大一会就写了大半张。这是个动人的动作,讲台上的Miss张看得一清二楚。 “阿勇,把你的步骤念一下。”她要极力培养这样的好苗儿。 阿勇正面带笑容的回味自己的“步骤”,一听Miss张叫他,慌忙站起来,把本子盖下:“老师,我写得不好,就不,不念了吧?”阿勇紧张极了。 “没关系,错了也没关系,大家一起纠正嘛。”Miss张说。 但不管Miss张怎么说,阿勇就是不念。Miss张生气了,说道:“阿昌替他念!” 阿昌先是一愣,然后就像屁股着火了似的一下跳起来,“嗖”的一下,夺过阿勇手中的本子,张嘴欲念,马上又闭了嘴,抬头问:“老师,真念吗?” “念!” 阿勇像泄了气的皮球瘪在了桌子上,心里直恨这个木头阿昌死心眼。阿昌碰了碰他,小声说:“老兄,对不住了。”然后脸上露出一丝阴笑,开口念道: “已知大圈圈小圈圈黑圈圈白圈圈,Miss张把这些圈圈戴在学生头上,求证:学生会头疼。” 同学们都哄笑起来,Miss张在讲台上差点晕倒。阿昌见没把Miss张气死,又郑重其事地念了起来: “证明:大金箍圈小金箍圈黑金箍圈白金箍圈,Miss张把这些金箍圈全套在我们的头上,然后再念上45分钟的紧箍咒,所以我们会头疼。” Miss张气得脸色发青,浑身在打颤。她用手里的圆规一拍桌面,阿勇听到了一声河东狮吼:“阿勇!!拿着你的‘杰作’到办公室!” Miss张说完就甩手走出了教室,这一次她走路的脚步声不再是悦耳的“咯噔咯噔”,而是震耳欲聋的“嘭嘭”声了。 阿勇瞅着阿昌幸灾乐祸的表情,“伙计,陪哥们有福同享去?” 阿昌两手一摊,做了一个美国式的耸肩动作,“还是有罪独担吧。” 阿勇瞪了阿昌一眼,追赶Miss张的脚步去了。阿昌大乐起来。 下课了,办公室传话,要阿昌去一下。阿昌一脸惊愕,但还是下去了。 办公室里,Miss张正给众位老师朗读阿勇的杰作,可读到结尾时,阿昌却听到“与阿昌合著”的句子。“你们两个,就在这‘合著’检讨吧!” 上课铃声响了,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走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阿昌和阿勇。 阿昌一把抓住阿勇衣领,“你,卑鄙!你本子上本没有‘合著’的话。” “那是我下楼时才添上的,老师让你念,你为什么不念你的正确的步骤,帮一下难友?你倒好,诚心让我挨整。这下好了,叫你尝尝出卖朋友的滋味。”…… 慢慢两个人都没有劲了,阿昌松了手,“检讨就检讨吧,在这里比在课堂上听那头疼的紧箍咒强!” “哎——阿昌你这话,不是和我说的一样吗?” 阿昌笑笑:“其实,你写的正是我想写的,哈哈!” “别笑了,写检讨吧。” “好!我说,你执笔。” “检讨书,这仨字写第一行中间,检讨书,你写啊!” “哎,那第一个什么‘检’字怎样写?” 阿昌挠挠头,“那就画圈吧。” 嘿,Miss张讲的还真有用得着的地方! (辅导老师:刘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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